决定离开的时候,原以为的枷锁都不存在,我几乎是畅通无阻。
临上飞机的那一刻,我把手机里的芯片拔出扔进了垃圾桶。
抵达南城的时候,我一颗心也随之落地。
陌生的一切,却在见到祝凉臣出现在我预定好的青年旅舍时变得趣味盎然。
他眉宇间都染着疲惫,黑色的胡子又冒进了几分,"来这里,也不怕被人拐去卖了?"
我在心底轻笑,而后转身拖着行李箱往外走。
我走,他便追。
僵持不下时,我停了下来,和他拉了半臂的距离站着:"祝凉臣,玩够了就好聚好散。"
没什么大不了的,虽然说这话的时候,我心都在哭。
他的眼神带着几分锐利,"沈期,有些事情,并非你想的那么容易,爱我,你不应该有任何的负担。"
我凝视着他的眸子,不知不觉间就陷下去了,然后便蹲在地上嚎啕大哭了起来。
我最怕自己一个人。
他来抱我,我却下意识将他一把推开。
他继续,锲而不舍。
我们幼稚的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忽然哭着笑了。
被他带回去的时候,我知道,我离不开他。
他抱我下车,温柔体贴的不行,但是,看见严格半靠在门口时,我脸立刻就拉了下来。
一个是前夫,一个是现任。
一个是小叔,一个是侄子。
我夹在中间,木然的看着。
严格的目光如同粹毒了一般,他丢掉手中的烟蒂,狠踩了一脚后向我们走来,"沈期,你的好日子倒头了。"
我看着他,不知何解。
祝凉臣抱我的动作依旧,"严格,以后对你小婶说话客气点,否则,压垮严家的最后一根稻草,会是你自己亲手放上去的。"
严格不动声色,低头下移看了看自己的鞋面,"一个被我玩烂了的货,也值得祝总如此宝贵?小婶,呵。你姓祝,我姓严。"
祝凉臣眸光半眯,带着几分玩味,"如果严少爷再不让开,恐怕我要惊动警察局了。"
严格冷笑着发狂离开。
连续来回的奔波,我已经很累了。
然而我没想到的是,刚睡着一会儿,我就听到祝凉臣打电话的声音。
"这件事,暂时必须瞒着她,不管用什么代价。"
不管用什么代价?
这句话一直在我头脑中盘旋,至少重复了五遍。
究竟是什么事?不好的预感笼罩在心头许久。
睁开眼睛,祝凉臣的脸便在我眼前。
"怎么?睡不着吗?"他边问,边将我耳畔滑落的头发别到耳后去。
我下意识的往后挪了几步,"你刚在和谁打电话?"
祝凉臣忽然顿住动作,随即又轻抱住我,"不管你听到什么,都不是你想的那样。一切有我在。"
一切,有他?
我去摸自己的手机,却怎么都找不到,"我手机呢?"
他看我一眼,"路上不小心掉了。"
"你放屁!是不是放娇出事了?"
怎么可能会掉,且不说我从来都不会乱放东西,一路上他和我都寸步不离的,能掉哪去。
短暂的沉默后,我死死的盯着他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