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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营帅帐,秦朝的尸身便停在此处,帅帐外是两个头上缠着孝布的士兵。秦英沉默地走到账外,让他们下去休息不用他们值守了,孤身一人走进帐中。
他掀开盖在白陀脸上的白布,看了一眼,而后从帅帐的桌子下面取出两坛酒,拍开封泥,放了一坛在白陀旁边,自己拎着一坛,靠着桌子坐在地上。咕咚,大大地灌了一口。
深夜的军营里,除了不时有巡逻士兵经过的脚步声,竟然寂静得可怕。一时之间,昏暗的夜色包围过来,使人感到无比的孤寂,仿佛时间静止,世界上只剩下了一个人,一具尸体。
那个人,还在心里默默地对着尸体说着往日没有说出口的,来不及说出口的话。
“酒很不错,我能喝点吗?”一道突兀的声音传来,打破了寂静。
噌一声剑鸣,在黑暗之中碰出一点火星。
下一刻,秦英的剑抵在来人的喉头,再进一寸,那人就要殒命当常
“喝吧。”秦英把左手中拎的酒坛扔过去,收起了剑。
张春明接过酒坛子,也收起了虚抵在秦英胸口的铁刺,把着酒坛喝了一大口。
“好酒。你不问问我是谁,来干什么吗?”张春明喷出一口酒气,霸占了方才秦英靠坐的地方,靠着桌子龇牙咧嘴地坐下,他后背还有一道剑伤。
“嗯,能猜到一些。”
“嗯,我来看我这个刚收的小弟,没有护住他,是我的不对。”张春明再次喝了一大口酒,沉声说道。眼中一片清明,隐隐有波光荡漾。“这是我小弟,我才赢回来的,就被人夺走了。”
“赢回来的,呵,还真是符合他胡作非为的个性埃”秦英不知从哪儿又摸出来一坛酒,坐在张春明旁边喝着说。“你就是他们说得那个恶贼吧,还敢夜闯军营,出乎我的意料之外。”
“我觉得有些事情必须说清楚。”
“那你说吧。”
张春明一边喝酒,一边将自己与白陀老人在天运赌坊的事情细细说了一遍。
“是我害了你,对不祝”张春明喝尽最后一口酒,望着白陀的尸身说道。
“天运赌坊吗?”秦英低声嘀咕了一句。“你觉得我会相信你吗?你哪里来的自信?”
“直觉,直觉你是一个很孝顺的人,一定会查明真正的凶手。”张春明答道。
“你就这么把你的一条命交给你的直觉吗?”
“我一直都把我的命交给我的直觉。”张春明答道。
“你走吧,军营禁地,你擅闯本就是杀头之罪,念在你对死者还算尊敬,我就不追究你了。”秦英站起来,拍拍身上的尘土,白布盖在白陀脸上,转身离开了帅帐。
张春明站在帅帐之中,看着离去的秦英,虽然最后并没有得到什么肯定的答复,却也感觉心里踏实了不少。
他走到桌旁,想要掀开白布看一眼,想了想,作罢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