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清以为,沈泽肯与她说起这件事,自然是想让她知道,或者,他亦是知晓她已经知道了。
但当她说出来那句话的时候,无意识的看想沈泽,他眼底却满是惊讶。
沉郁了半天,才从唇齿间挤出那么一句话:“你,怎么知道的?”
南清以为他要生气,沉默着许久都没说话,见他没在说什么,深吸了的一口气道:“有次回老宅,爷爷在翻看以前的旧相册,爷爷与沈悦与我说起的。”
想了想,又补充道:“还一次,你大概是在自言自语吧,说你找了她二十年……”
虽然她早就知道,但这些话,从自己嘴里说出来,总觉得……
总觉得有些不是滋味。
南清低头,深吸了一口气,咬了咬牙,才抬起头看向沈泽:“那次,在孤儿院里,我们与安爷谈新项目的时候,你给我清理手上的烫伤的的时候,我问你怎么知道孤儿院备了急救药箱,你也说,你二十年前到过那里。”
她说完深吸了一口气,才接着道:“也不难明白吧?虽然每次我听到的都是断断续续的,时间顺序也不是那么刚好连得上,但,我都明白的。”
沈泽牢牢盯着南清脸,她眉心轻拧着的起伏,以及嘴角笑容的刻意,他都看在眼里的。
只是,她愈发的风轻云淡,就好像,这件事情与她从头到尾都没有任何关系似的。
他说过?
连他自己都不记得了。
他不说话,南清忽然笑了,好像开玩笑一般:“好像是很久之前的事情了,你喝醉了抱着我说什么找了二十年,问我在哪?”她顿了顿,语气里带着几分笃定:“我想,大概,你那个时候是把我当那个女孩了吧。”
沈泽声音喑哑,压抑着几分隐忍:“我没有……从来都没有,把你当做过任何人。”
南清见他说的认真,点头应了一声:“哦。”良久,垂着头,低声问了一句:“是吗?”
她像个孩子一样,坐在桌子上,闲闲的荡着双腿,她低头盯着自己的脚尖,好一会儿才道:“既然都说到这个了,倒不如,咱们两个今天把话都说开了吧?”
沈泽沉了一口气,盯着她波澜不惊的脸庞,继而又恢复如常:“恩,也好,你说。”
他让她说,南清忽然便半句话也说不出来了。
说什么?
说她其实有些后悔了的贪心不足吗?
当初,是她找到沈泽的,真要说起来,怕也只能说自己自作自受吧。
那时候,沈泽与她说的很清楚:与我结婚,你什么都得不到,虽然是你找上我,仔细想想我也需要,但……你还是再好好考虑下。
她清晰的记着,她当时笑的明媚,仿佛一切与她料想一般:沈先生,我什么都不需要,自然,你愿意给我什么便给我什么好了,我实在不愿意为了一场交易赔上一颗心,自然,这个赔本的买卖,也不能叫您做。
现在想起来。
她当时那么轻易便能说出的话,如今又回到自己心里,当真无异于万金穿心……(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