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绮梦哈哈大笑,不顾头上同样的疼痛,厉声道:“薛家小狗,今日你要强娶于我,我也不会让你太舒服的。”
“你……”薛良伸手指着眼前的新娘,怒喝道:“你不要自寻死路!”
客厅之中,一众宾客皆站起身来,但见到薛仁微怒的神情,又纷纷坐了下去。
“薛仁,他们怕你,我却不怕!”任绮梦撕下身上的红袍,大义凛然道:“今日你们纵然能得到我的身体,却绝对得不到我的心。”而后她看了一眼大门口,心中念道:“易凡,你当真连现身一见的胆量都没有吗?”
这倒是任绮梦误会易凡了,自拜堂开始,易凡的元神便藏于大厅屋梁之上,只是苦于找不到机会出手而已。
如果现在使用奔雷符,即便能够杀死薛良,但也会立即暴露易凡的位置,随后那薛仁就会施以雷霆一击,让他与绮梦毙命当场。
薛良见任绮梦不时往门口看,心中了然,冷笑道:“原来你是在等那易凡前来救你,怎么可能!且不说他已经死了,就算他还活着,也绝不敢踏入这城主府半步。”
“是这样吗?”任绮梦暗暗自语,虽然心中不愿相信易凡是这样的人,但事实却是她即将嫁与他人,而未婚夫却连人都不敢出现。”
“平日里见你果断勇敢,怎得到了关键时刻却连我这个女子都不如,当真是胆小如鼠之辈!”任绮梦心中渐有怒气,随后面容一坚,似是下了什么重要的决定。
薛良瞅了眼父亲的脸色,笑了笑道:“娘子,你我都已经拜过堂了,那易凡也没有前来争取,只能说明这个负心汉心里根本没你!别闹了,耽误了良辰美景可不好。司仪,还愣着干嘛,继续啊。”
被眼前情况吓傻了的司仪听到此话,忙不迭大声喊道:“共入洞房。”
“礼仪已毕,娘子,跟我走吧。”说着,薛良令几名恶仆架起任绮梦,大摇大摆地向内屋走去。
“真是欺人太甚!”此时易凡正漂浮在薛良头顶,将刚才的一幕尽收眼底,不禁怒火中烧,心中生出要与其同归于尽的想法。
默念咒语,奔雷符的力量从他肉身之处奔涌而来,在其周围形成了一个雷电漩涡,虽然声势极为惊人,但在隐身符的保护下并未被其他人发现。
突然间,任绮梦挣脱开恶仆的束缚,直视薛家父子:“你们薛家杀我父亲,夺我幸福,我与你们有不共戴天之仇!今日我就算死,也不会让你们得逞!”
这边薛仁终于怒起,站直身子大喝道:“你这女子,我一再忍让。你却给脸不要脸,你要想死,便去死吧!”
薛良看这情形,急忙上前阻拦,口中喊道:“莫要自误!”
任绮梦根本不听薛家父子多言,对着旁边的顶梁柱,猛然撞上。
砰的一声,鲜血直溅,接着便似开了个丝布染坊,红的白的撒了一地。
在场宾客不由得再次站起,女的捂嘴尖叫,男的面面相觑,皆被震惊得不知所措。
“啊!”空中的易凡见此更是怒得身形一滞,周身雷电竟然回流入其体内,顿时发出噼里啪啦之声。
易凡现在的感觉,就好像是肉身进了油锅里在炸一般,不过他对薛家父子巨大的恨,竟硬生生压住了疼痛之感。
像是没死透,任绮梦扬起血肉模糊的脸,厉声道:“我任绮梦自此祈愿,愿我死后化为厉鬼,杀尽你们这些黑心之人!愿我死后怨气冲天,让那负心汉永远活在后悔之中!”
话一说罢,她便气绝身亡,薛仁眉头紧皱,惊道:“如此强大的愿力,不好,她还真有可能化为厉鬼!”
薛良闻言吓得两腿发软,匆忙躲在父亲身后。
易凡听到绮梦之话,只觉得胸中有一口怨气憋在当中,令其呼吸不畅。他想对薛良出手,可是奔雷符入体,他自己目前的情况都极为危险,哪有力量去攻击别人。
在他的元神之眼中,任绮梦的三魂七魄从她尸体之中四散飞出,由于无法同时去追,他只得追着天魂胎光飞出城主府。
那条胎光速度极快,易凡被雷电所扰,浑身剧痛不已,飞行较慢,不多时,便被其甩开了。
四下寻找了一番,易凡再也承受不住雷电的煎熬,坠落在地。
“嗯?竟真的让我找到了合适之人。”同一时间,在九天之上,一名身着白色纱裙的仙子拨开云雾,望向大地。
她随手一挥,几条魂魄便被拘来,仔细一看,居然是刚刚死去的任绮梦。
“这愿力,这怨气,好好好,正适合修习我的法门!”白裙仙子将魂魄收好,遥望远方,得意道:“那‘傲苍儒海’的老东西,真以为就你收了个好弟子啊,等我这徒弟成长起来,单凭他们之间的关系,就足够让你焦头烂额的了。”
一阵银铃般的笑声闪过,那仙子腾云远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