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条河名唤红河。红河两岸的徒弟泛着猩红色,远远望去整个凤凰郡就像是一个浸浴在沾满鲜血泥泞迷途中的藩镇。这里的百姓们努力的活着!这种为了活着而做的努力,竟然达到了哪怕多活一天也觉得万般庆幸的地步。人们不仅要躲避战乱,还要提防周遭不明势力的侵犯。乡人们常常在睡梦中,都要怀抱着利刃才能安枕……
有时候,活着并非为了自己。不是为了多看见一日的太阳,不是为了多呼吸一日的空气,也不是为了多一日留恋红尘的万千斑斓。也许活着,只是为了多看一眼自己心爱的女子……更或者是为了自己的尚在人世的至亲,多活一天便多一日的陪伴!
陪伴,是最长情的告白!
红河岸边,棕黑色的骏马昂首挺胸地俯视着两岸耕作的百姓。四蹄扣着纯金马掌,连带着金黄色的马鞍在斜阳的映衬下泛着刺眼的光芒。而马上,便是周身明黄的玄天御。他双手紧紧勒攥着马缰,眉眼里尽是让人看不懂的颜色,一动不动的望着远处缓缓而来的仪仗。
“数月的等待,总归是要见到那个人了么?”荧惑微微勾起唇瓣,炫紫色的锦袍在西风中肆虐起舞。他有多久没见到冉子晚了,连他自己都有些恍然。
荧惑话落,玄天御侧了侧眉敛去眼底的神色,却并未言语。
反倒是玄天御旁边的天一朝四殿下玄天煜有些不忿,即可回怼道:“怎么?连我们七弟都放不下咱们太子皇兄的女人了么?嫡庶尊卑,皇权君威……你荧惑不是不知吧?”
“呵呵……嫡庶尊卑?”荧惑不急不躁地冷嘲一笑,伸手指了指老天,压低了声音故作神秘地对玄天煜笑道:“在整个天一朝帝都城,可能最好笑的字眼便是这嫡庶二字了。到底谁才是玄氏正宫的嫡出子嗣,到底谁才是庶出篡政的宵小……老天知道!”
“你……”玄天煜忽然被耳边的字句惊出一身冷汗,之于荧惑所说的传闻,他不是没有听说。只是他没想到,荧惑竟然当着玄天御的面来戳这个天一朝当今国储的颜面。更让玄天煜不忿的是……整个帝都城,谁人不知他玄天煜一直是跟着当今天一朝太子玄天御身后的。而荧惑的故作神秘,玄天煜怕会因此使得玄天御会对他这个四弟生出猜忌。
“你……你什么你啊?”荧惑忽然拔高了声调,歪了歪头,一脸惊愕地看向玄天御问道:“太子皇兄,你当真……像四哥说的那样,是……贞家长房的儿子?”
“……”玄天煜一惊,直接从马上掉了下来。他刚刚不过是顺从地将自己的耳朵借给荧惑,听他说了几句话。这会儿怎么反倒成了他说了那些砍头的话了。玄天煜赶紧匍匐在地,叩首认罪:“太子皇兄明鉴,臣弟未曾说过如此大逆不道之言!”
原本一副事不关己的天一朝太子玄天御此时只是死死地盯着荧惑那张笑意不明的脸,并未开口。这样的传言他早就听过——坊间传言,天一朝贞氏皇后贞后乱政,在生产子嗣当夜,霍乱皇室血统,以自己所生的女儿换取了母族的一名男婴,以视亲子,从而才稳住了她的皇后之位。而这个传言中的男婴,就是当今天一朝太子玄天御。
关于这样的传言,他玄天御甚至质问过他的母后。然而,贞后只道是流言不羁,不必放在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