获了大量战利品,可谓“战果辉煌”,为齐王出塞剿贼成功赚足了功劳。
下午,齐王到了闪电河边,而他身后,除了韦福嗣和李百药外,还有大漠牙帐的俟利发史蜀胡悉,还有碛东南牙旗统帅叱吉设阿史那咄捺。
阿史那咄捺不得不出面,因为齐王太过嚣张跋扈,一直督军急进,对史蜀胡悉的劝阻和警告置若罔闻,我就是要追杀叛贼,不死不休的追杀,你能奈我何?你敢打我吗?你敢挑起南北大战吗?
胆小的怕胆大的,胆大的怕不要命的,齐王现在就是一位不要命的主儿,反正政治生命快到尽头了,破罐子破摔,巴不得把事情搞大,把南北关系搅黄了,把南北双方推向战争深渊,至于后果如何他不管,他只管惹事,不管收场。
史蜀胡悉之所以不愿出面“劝阻”齐王,正是因为他对东都政局有相当程度的了解,对齐王其人更是知之甚多。齐王是中土未来储君的第一人选,牙帐理所当然高度关注,然而中土的皇统之争非常复杂,齐王不但迟迟入主不了东宫,反而突然从“天堂”坠入了“地狱”,差一点连政治生命都终结了。中土皇统之争的未来走向因此变得扑朔迷离,而牙帐内部对中土政局的判断和预测也由此产生了严重分歧,不过有一点牙帐内部还是取得了共识,那就是齐王距离中土储君的位置已经遥不可及,齐王这个人不能再“接触”了,否则必然触及到中土政局的敏感之处,一旦激怒了中土皇帝和掌控朝政的大权贵,则对大漠不利。
所以阿史那思摩听说齐王来了,掉头就走,根本不去招惹这个“麻烦”,免得落人口实。史蜀胡悉没办法,硬着头皮去了,结果如其所料,齐王根本不鸟他,由着性子来,无法无天,我是流氓我怕谁?最后把史蜀胡悉逼急了,向阿史那咄捺发出警告,必须以武力威胁齐王,逼迫齐王立即撤回怀荒,否则后果严重。至于这件事如何“善后”,尚需等待牙帐与东都的交涉结果,但牙帐若想利用这件事从东都谋取更多利益,现在就必须妥善化解危机,千万不要意气用事,毕竟齐王在名义上还是中土未来储君的第一人选,这个身份的政治敏感度太高,与齐王发生直接冲突甚至武力对抗,等于公开打中土的脸,中土不惜代价也要展开猛烈报复。
阿史那咄捺只能打落牙齿和血吞,忍气吞声,带着大军于闪电河西岸陈兵以待,坚决阻止齐王渡河西进,把这场突如其来的危机控制在可接受范围内,但如此一来,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刀带着大军渡河杀进闪电原烧杀掳掠,只能咬牙承受由此而带来的巨大损失。
齐王看到堆积如山的“战利品”非常高兴,得意洋洋,认为白发贼已经穷途末路,已经山穷水尽,只要再接再励,再加一把劲,奋勇追击,就能把白发贼斩尽杀绝。
韦福嗣、李百药、李善衡等人围着齐王猛拍马屁,极尽阿谀之能事,积极支持和鼓动齐王渡河追杀。
史蜀胡悉和阿史那咄捺怒不可遏,但形势比人强,直接翻脸必然大打出手,而双方一旦打起来,刀必然回头,与齐王联手,最终结果就是两败俱伤,而更严重的是,南北大战可能就此爆发,大漠在没有完成战争准备的情况下仓促应战,十有**要战败,毕竟目前形势下,大漠的对手不仅只有中土一个,还有虎视眈眈的西突厥人。
西突厥与波斯的战争随时都会爆发,为此西突厥急于确立自己在葱岭以东的霸主地位,确保自己不会陷入两线作战的窘境,所以南北大战的爆发,中土与大漠的厮杀,正是西突厥人愿意看到和极力推动的局面。而南北大战越早爆发,对西突厥就越有利,对大漠则非常不利。这一点史蜀胡悉和阿史那咄捺很清楚,因此面对中土人的挑衅,他们只能忍耐,而中土人显然对天下大势也是一目了然,突厥人越是忍耐,他们就越是咄咄逼人,步步紧逼。
阿史那咄捺果断“反击”,你齐王如果渡河,非要到我家里剿贼,可以,但由此造成的所有损失,你必须补偿。现在你缴获了大量战利品,你把这些战利品给我,然后你就可以渡河了。
齐王当然不干,他的目的就是拖住阿史那咄捺,不让他带着大军追杀李风云,所以咄咄逼人可以,但要适度,不要弄巧成拙翻了脸,那麻烦就大了。齐王佯作犹豫不决,任由韦福嗣、李百药和史蜀胡悉、阿史那咄捺激烈争论,“讨价还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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