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李敬亭此时的惊讶已经写在了脸上。他原先是承乾宫锦衣卫大汉将军,负责承乾宫的守卫,是离皇上最近的那群人之一,属于大内高手中的精英,如今已是小成境五等。他自诩这些年自己也见过不少高手,却从未见过如此年纪便拥有如此轻功的人。
轻功是需要内力来支撑的,照他这个速度,难不成已经小成境了?
江湖上,何时又多了这等人物的?
本来自己还纳闷皇上为何让一个少年来出任锦衣卫通州千户,现在看来,他坐这个位子还是有些屈才了。
此人的前程,绝不是自己这样的人可以想象的啊……
想到这里,又自嘲地一笑。看来自己在皇宫真的呆太久了,江湖这么大,是该好好长长见识了。
林中,大雨!
赖三儿背着血淋淋的张啸发疯似地狂奔,皮狗和陈敬则提剑紧随其后。
四人浑身是血,鲜血、泥浆和雨水混在一块,成串地滴落到地上,很快又被雨水冲淡。
赖三儿嘴里不停地大喊,“老张,老张你他娘的说句话啊!别他娘的装死,老子知道你装死!”
五个黑衣人悄然而至。
皮狗和陈敬不约而同地转身,提起卷了刃的长剑,又一次厮杀开始了。
赖三儿停下脚步,回头看了一眼,眼中猩红一片,握住手里的剑想冲上去却又停住了,再一次陷入了不知如何是好的煎熬中。
皮狗大吼一声,“滚!”
赖三儿的五官狰狞而扭曲,握剑的手咯咯作响,蓦地仰天长啸,凄厉如厉鬼一般。雨水拍打在他满是血污的脸上,混合了某种炙热的液体滑落下来。
“额啊!”他张大嘴,撕心裂肺地吼着,背着张啸没命地向前狂奔。
赖三儿和陈敬如同血人一般,这次战斗又给他们添了几条新鲜的伤口,雨水灌入伤口像蚂蚁咬一般疼痛。
见赖三儿跑远,两人又不约而同地跳出战圈,狂奔而去。
五个黑衣人毫不气馁,继续追击。只要再追上一两次,就一定能杀了他们!
张啸仿似死了一般趴在赖三儿的肩上,一阵猛烈的颠簸让他又醒了过来。
如注的雨水已经滋润不了他发白的嘴唇,而空荡荡的左肩以下也再长不出胳膊了。
他又沉沉地闭上了眼。
气若游丝地对赖三儿说道,“兄弟,我真名叫毛云白,毛笔的毛,云彩的云,白色的白,记得烧纸时要喊对名字。”
赖三儿气喘吁吁道,“什么毛什么白的,老子又不识字,你要死也得写完名字再死!”
五个黑衣人再次逼近,皮狗和陈敬再次转身。
张啸想惨笑一声,却只是脸部微微动了一下。
“就到这里吧。我的兄弟,不能再为我而死……”
说罢右手奋力一推,却是用尽了最后一丝力气,从赖三儿身上滚了下来!
五人分五个方向,将四人团团围住。
皮狗阴狠地抽了抽横肉,对赖三儿道,“这五人交给我们,你背着他继续跑!”
赖三儿近乎哭喊地吼道,“他死了!我们不用跑了!”
然后长剑一横,冲那五人喊道,“来啊,你赖爷爷等着你们!”
皮狗低吼着重复道,“背起他!此人有大用!”
其中一名黑衣人冷笑,“呵呵,你们以为还能活着出去么?”
这时,从空中传来一声长啸。
“你有疑问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