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啸一愣,道,“帮主也知道陈大人么?”
秦书淮不答,而是催促道,“你继续说。”
“那年建奴进犯沈阳,我率弟兄们与陈大人内外相应,与建奴大战三场,惨胜三场。本来以沈阳城之坚,建奴断难攻下。不想城内原先投降的蒙古人反水,与建奴里应外合,终于破了沈阳城。城内的辽东经略袁应泰自杀殉国,其他人也都降了,唯独陈大人不降,带着弟兄们继续与建奴死战。属下蒙陈大人厚恩,自当要与他同生共死。我们本来约定,他从城内突围,我在城外接应,我们一起杀出去。却不想我们双双中了埋伏。陈大人战死,属下身受重伤,跌落马下昏死过去。后来建奴派降兵掩埋尸体,属下醒了过来,恰巧负责掩埋的那位降兵是属下旧识,便在掩埋时做了手脚,属下这才在众人散去之后爬出死人坑来!”
说到这里,张啸眼眶又是腥红一片。
“属下出来之后,原本想回锦州投靠关宁军,为陈大人和死去的弟兄们报仇。不想回到锦州城内看到了告示,说陈大人里通外敌,导致沈阳城陷。属下自知身为陈大人的心腹,若被官家发现肯定难逃同党共犯的罪名,于是只好隐姓埋名,苟且偷生,希望留着这身残躯,有朝一日能为陈大人洗脱冤屈。但七八年过去了,当年陷害陈大人的那帮狗贼继续升官发财,属下这些年来给不少兵部主事写了无数陈情信,揭发当年的冤案,却都石沉大海……属下本想直接去兵部陈情冤案,却又怕不但伸不了冤,还会徒送了性命,故而迟迟未去!属下贪生怕死,对不起陈大人!对不起那日死去的弟兄们哪!”
说到这里,常达哭喊道,“千总大人,贪生怕死的是我们啊!当日卑职带人增援之时,一路杀到沈阳城外三里处,远远看见沈阳城破,放眼望去满目皆是鞑子,以为千总和陈总兵都已战死,便自作主张,带着弟兄们掉头跑了!后来我们化作逃亡的难民,入了关内,不敢再去当兵,想想左右无处可去,便只得落草为寇……千总大人,属下该死!属下罪该万死啊!”
秦书淮听完,心道看来陈略真的是被冤的。大爷的王化贞、王宝昌,老子不弄死你们就不姓秦!
想到这里,又对张啸说道,“张香主,你可知那陈大人的后人现在何处?”
陈家人从未对外人透露过自己的真实身份,张啸自然不知。
“属下不知,帮主……莫非帮主知道?”
秦书淮道,“陈敬一家,便是陈大人的后人!”
张啸顿时目瞪口呆,“陈敬……没想到陈大人的后人就在眼前……陈敬是条好汉子,陈大人若泉下有知也会欣慰的。”顿了顿,又惨笑道,“如此说来,属下来江河帮,当是陈大人在天之灵的安排了!好极,好极!”
这时,常达又对秦书淮道,“秦帮主,江湖上人人尽知江河帮打鞑子、保江山,我威风岭总共三百多弟兄,全部都是从沈阳撤下来的老兵!求大人收留我们,让我们能再上战场,为陈大人报仇,为死去的弟兄们报仇!”
秦书淮心想,这次横岭大战损失了很多老兵,若是能补充一些倒是很好。对于一支部队来说,老兵的重要性不言而喻。
不过脸上却是冰冷一片,淡淡说道,“我江河帮,可从来不收逃兵。”
张啸见状,立即上前对秦书淮道,“帮主,我这帮弟兄虽比不上江河帮的好汉子,但也绝非贪生怕死之辈。当日他们明知沈阳城危在旦夕,却依然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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