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唯不语耳。”
他不想评价钱谦益,个中的意味不言而喻。
秦书淮也不勉强,淡淡地说道,“李大人终究还是念与他的师生情分的。但是情分是情分,大义是大义,李大人应该知道何为大义吧?”
李馥怔了一怔,然后说道,“下官寒窗苦读二十载,自幼闻圣人之言,于‘大义’二字……当是略有所知的。秦少保,下官知你为保我大明百姓,置生死于度外,千里奔波力退建奴,为的就是‘大义’二字。如今代天巡抚江南,当也是为‘大义’二字。下官戴罪之身做不到少保这般‘大义’,但若少保有何差遣,下官必万死不辞!”
说着,他跪下来深深一拜。他是个聪明人,知道秦书淮对自己说这些话,肯定是要让自己帮他对付东林党,所以就干脆先表明心迹。
他虽出身东林,却早已看透了东林之腐朽。只是在没有遇到秦书淮以前,对付东林党一事他连想都不敢想。但是秦书淮出现后,点燃了他心里深深埋藏的那颗火种。
有秦少保这等经天纬地的大才带头,东林何愁不平?我李馥既有心为民请命,为何不跟着秦少保搏个痛快?今日我本就要死,就算他日都东林失败,无非仍是一死,又有何惜?
“李大人,请起!”秦书淮扶起李馥,说道,“既然如此,那就请你讲讲你所知道的事情吧。”
李馥与秦书淮在书房里畅聊了一夜,将他所知道的东林党贪赃枉法的事情一桩桩地说了出来。由于李馥自己也向那些官员行贿,可谓局中人,所以他知道的东西极多,极为详细,而且很多东西都有证据佐证。
这其中自然少不了浙江沿海一带擅开外埠的事,比如王化贞纵容其侄子独霸外洋买卖的事,以及由此引发的赵家灭门惨案的来龙去脉,说的更为详尽。
李馥说完,还亲手写了十几页的陈情书,按上了自己的手印,敲上了自己私印,言明若是他在任上有所不测,此陈情书便是证据。
想来他也做好了随时被东林党做掉的准备。
秦书淮收了陈情书,说道,“李大人尽可放心,今日我来你府上之事只要你不说,你就没有性命之虞。毕竟你官至知府,也算朝廷要员,而且你是钱谦益的门生,不到万不得已他们也不敢轻易动你。当然,你跟陈前说赵熙年已死,但他们现在知道赵熙年未死,这件事以后他们肯定不会再信你,排挤你是肯定的,你只需忍着就是了。”
李馥点头道,“秦少保说的是,下官知道了。”
天快亮的时候,秦书淮才从李馥府上出来,心情无比愉悦。现在自己手上既有李馥的陈情书,也有赵老爷的陈情书和账本,加上有赵熙年、李馥作为人证,可谓人证物证俱全。
接下来,当然就是去找王化贞了!
搞一搞这个老贼,往死里折腾下他,一可慰八年前在沈阳城冤死的陈略等人的忠魂,二可看看那帮东林党会作何反应,当真是爽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