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个劲地向这些难民拱手,眼里老泪闪烁。
秦书淮心道,想必这位黄老爷在本地名望极高,否则这些难民不会如此待他。
这时,代县县令章程山带着一众府衙兵役闻讯赶来了,见到秦书淮猛地跪了下来,声泪俱下地说道,“罪职代县县令章程山拜见钦差大人。”
众难民一惊,钦差大人来了?
黄老爷闻言,也不禁向秦书淮投去了异样的目光。
秦书淮脸色无比阴沉,冷喝道,“章程山,你身为代县县令,守土有责,我问你,贼寇入城掳掠之时,你作为代县的父母官在哪?”
章程山冷汗涔涔,高声说道,“回禀大人,贼寇进攻县城之时,罪职与游击将军王振山一同在城头坐镇指挥。罪职与王将军死守了一天一夜,无奈贼寇人多势众,代县内守军总计只有千余,实在是力不从心。王将军战死殉国,罪职、罪职在弟兄们的护送下,侥幸得以突围。不过突围之后,罪职又带人奋力抗战,终于将贼寇赶出了城外。”
秦书淮仔细地看了看章程山,见他一脸污血,官服也破烂不堪,貌似所言不假。
却见周围难民无不对他横眉怒目,一副敢怒不敢言的样子,又觉得不太对。
于是问道,“章程山,我问你,贼寇有多少?”
“大约六千。”
“从哪处城门进城?”
“北城门。”
章程山对答如流。
秦书淮又细细地看了眼他的着装,却见他官服的领口处,干干净净,几乎一尘不染。
心里不由大怒,大明的文官,欺上瞒下倒是有一套!
冷冷地说道,“章县令,麻烦你把官服脱了。”
章程山整个人都愣住了,冷汗流的更多了。
李敬亭见状,带着几个锦衣卫走了上来,冲章程山喝道,“大人叫你脱官服听到没有?还要我们锦衣卫对手吗?”
章程山不由抖了一抖,锦衣卫的凶名他自然听过。
于是哆哆嗦嗦地脱了官服。
露出了里头洁白如新的衬里长衫。
秦书淮冷声道,“章大人,你说你在城头守了一天一夜,为何里头的长衫却一尘不染哪?还有,你的官服都破了好几个洞,为何里头的长衫洁白如新?”
在场的难民一看如此这般,就知道秦书淮要惩治这个章县令了!
这个钦差大人不是来官官相护的!
于是群情立即激愤起来。
“钦差大人,这个章县令平日里就在县里作威作福,鱼肉百姓。这次贼寇来犯,他根本没在城头,而是在他小妾那里!”一个难民上来喊道。
这时,章程山身后的一个衙役都跳了出来,冲秦书淮大声道,“对,钦差大人明察啊!王将军死得冤哪!咱们县里这几年很多乡绅富户都积极捐钱捐粮修缮城墙,却不想这些银子有一半都被这个王八蛋贪墨了,以致俢出来的城墙脆弱不堪,流寇地土炮轰几下就倒了!”
“大人,李二说的没错,我可以作证。”又一个衙役走上来说道。
章程山指着这些衙役,语无伦次地说道,“你、你们,你们……”
说着,身子一软,一屁股坐到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