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看了看在场的其他人,竟没有一人想劝秦书淮。
似乎在他们看来,秦书淮这么大张旗鼓地弄冤案来陷害福王,并不是什么大事……
或者,在他们看来,秦书淮做什么都是对的。
就连从大内出来的孟虎,以及平常就稳重的张啸都是如此。
他们,心里都是怎么想的呢?
孟威看着赖三儿兴冲冲地跑出去,忽然又升起一股奇怪的念头。
或许,国公爷真的是对的呢?
赖三儿很快找来了王胜,以及王胜手下的二十几个东厂番子。
随后,秦书淮带着他们,气势汹汹地赶到了提刑衙门。
不废话,直接入大牢,提人。
王胜问道,“督公,咱们是文审还是武审?”
秦书淮道,“如何文审,如何武审?”
“文审嘛,咱们就审他个几天几夜,用木棍把他眼皮子撑开,用冷水浇他头,总之不让他睡觉。至于武审嘛……”
王胜说着抬出一个箱子,打开后,里头都是血迹斑斑,闪着寒光的刑具。
秦书淮冷哼一声,“武审是不是快些?”
王胜阴冷一笑,“督公明鉴!武审是最快的了!”
“那还等什么?”
“属下明白了!”
朱由崧、朱由桦不由大惊。
“秦书淮,你敢对我们用刑?”
“秦书淮,我们是世子,福王府的世子,你敢对我们用刑?”
秦书淮背过身去,说道,“两位世子,别怪本公心狠,要怪就怪你们的爹不拿你们的命当命看!王档头,开始吧,本公想快些审出来。”
王胜马上说道,“两位世子,据我们东厂所知,自皇上颁布新政之后,福王一直心有不满,数月来一直在串联各地藩王,意图谋反,可有此事?”
朱由崧、朱由桦这下惊得面无人色。
他们本以为是审他们失手杀人一案,却没想到这么快就变成了“谋反”!
失手杀人,以他们的身份必不会死。但是“谋反”,那可是要满门抄斩的!
“没有,绝对没有!胡说八道,这是污蔑!”朱由崧大喊。
王胜呵呵一笑,“就知道你们会这么说。没关系,我带你们好好回想下,到底有没有这事!”
很快,惨叫声起。
杀猪般的惨叫。
恐怖,刺耳。
秦书淮、孟威、张啸都背着身,不想看。
孟虎和赖三儿则看得津津有味。
大约过了一刻钟,惨叫声渐停。
显然,两人都昏了过去。
王胜麻利地拿起一张已经写好的供状,然后抓起两人手指,在血淋淋的伤口上抹了一通后,分别在供状上盖上手印。
然后笑呵呵地递到秦书淮手里。
秦书淮看了下,轻笑道,“这么快?”
王胜道,“回督公,对付这种顽固分子,这是最快的办法了。”
秦书淮点了点头,没再说什么。
心道,真特么够利索的……虽然想改革厂卫,但有时想想他们还真好用啊!
秦书淮把供状交给孟威,说道,“把这个给福王送去。对了,把大世子也给送过去吧,看他挺疼的。”
孟威愣了下,但还是接过供状,然后背起浑身是伤、已经昏迷的大世子出了去。
福王府。
福王看到血淋淋的朱由崧以及那份供状后,差点昏厥过去。
他怎么也想不到,秦书淮竟然敢真的对他两个儿子下手。
更诛心的是,他竟然真的要屈打成招,办出福王府谋反的冤案!
这、这简直无法无天了!
让下人把大世子扶回房间后,福王立即大喊,“来人,来人!把侍卫统领叫过来!”
他咽不下这口气,要带齐人马去找秦书淮报仇!
管家连忙上来劝道,“王爷,三思啊!”
福王一脚踹在他身上,骂道,“人家都骑在本王头上了,这个时候你让本王三思?”
历史上,福王确实非懦弱之辈。史载他曾亲自拿着长矛跟李自成的兵干过——虽然结果是被人家干翻了。
管家忠心耿耿,不顾疼痛起来说道,“王爷,你现在去就坐实了造反之名啊!王爷想想,您是第一个不服新政的,随后其他藩王也对新政置之不理,那秦书淮就算坐不实您谋反之罪,但说您串联各地藩王共同对抗新政总可以吧?王爷,您忘了串联藩王,那可也是死罪啊!”
确实,自成祖以来,大明最忌讳的就是藩王勾结。别说勾结,大明律规定,就算是一个藩王擅自进入另一个藩王的地盘,都会立即被视同谋逆,可满门抄斩。
管家又道,“王爷,那姓秦的敢如此胆大妄为,您就不想想背后是谁在支持他吗?是皇上啊!”
福王一怔。
他明白了。
他终于明白了。
秦书淮敢如此强横,原来是崇祯的授意。
自己那个向来优柔寡断的侄子,大明朝这个未及弱冠的少年皇帝,推行新政的意志原来是如此坚决。
他要推的是全天下的新政,没有任何皇亲国戚、高官功臣可以赦免,即便是他这个叔叔都不能例外。
管家继续说道,“王爷久居王府,兴许不知道吧?那秦书淮和皇上平日里是称兄道弟的!秦书淮不只是大明的功臣而已,说句诛心的话,他如今……如今的权势便是皇上都要忌惮他三分!他若硬说王爷是谋逆,王爷八成就是谋逆了,谁都别想给王爷翻案啊!”
这时,一直没回去的孟威说道,“王爷,管家说的极对。在下也劝王爷忍了吧。没了那些田,王爷依然不愁荣华富贵。但惹恼了这个国公爷,王爷怕是会很麻烦。”
福王站了很久,一动不动。
过了许久,说道,“去,把秦书淮叫来!就说,本王……鼎力支持新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