闯。他不断询问刘闯过往的生活,比如是如何逃出十常侍毒手,又如何到了东海郡。刘勇待他如何?他在东海过的好不好,可有人欺负他……诸如此类,极为详细。甚至连刘闯小时候穿什么衣服,喜欢吃什么东西,他都会详细的询问一番。
刘闯告辞离开的时候,天色已晚。
他走出书房,沿着长廊而走,却突然间从拐弯处窜出一道黑影,眨眼间便来到跟前。
“刘胖子,你刚才有没有在爹爹面前说我坏话?”
“你怎么还没有睡!”
刘闯看清楚来人之后,不由得哭笑不得。
荀旦瞪着眼睛,手里握着宝剑。
那架势分明是说,你若敢说我坏话,我就和你拼命……
近半载不见,小丫头出落的越发水灵,亭亭玉立,如同一朵含苞待放的花朵。
刘闯看到荀旦,脑海中突然浮现出吕蓝的身影,他看了一眼荀旦手中的宝剑,柔声问道:“铃铛让我问你,最近有没有好好舞剑?”
“你见过铃铛姐姐吗?她现在可好?”
“很好,过些日子,她就要来北海住了。”
“是哦!”荀旦脸上露出一抹向往之色,轻声道:“我也想去找她玩耍,可是爹爹却罚我禁足。”
“为什么?”
荀旦小脸一绷,看着刘闯怒不可遏道:“还不是因为你,前次我偷偷跑去高密,回来后爹爹就让我禁足。”
刘闯闻听,哑然失笑。
若我是你老子,别说禁足,估计会用链子拴着你!
“你还笑……”
荀旦张牙舞爪,就要大发雌威。
哪知道,拐角处传来一个小丫鬟的声音,“小姐,夫人来了!”
“今天就饶你一回……对了,明日你要带我出去,若不然,我决不饶你。”
荀旦说完,转身便跑进阴影中。
就看见两个黑影顺着长廊。噔噔噔一溜烟的跑开。
刘闯一怔,扭头看去。
就见陈夫人带着几个丫鬟婢女从远处走来。
“刘闯,见过伯母。”
陈夫人看了他一眼,鼻子里发出一声冷哼,“孟彦想来也累了。早点休息吧……来人。服侍刘公子去休息。”
两个婢女上前,恭敬行礼。
呦,这两个婢女倒生的好相貌,眉眼间颇有些狐媚之气。
不过。刘闯也不是那种初哥,这两年见得美女,更多不胜数。两个婢女虽生的貌美,但是还不足以让他心动。
他向陈夫人又施一礼,便随着婢女离去。
看着刘闯离去的背影。陈夫人嘴角微微一翘,露出一抹诡异笑容。
她带着两个丫鬟,来到书房门口。
却见荀谌正在屋中踱步,似乎有些心绪不宁。
“老爷,妾身见你还未休息,便做了些粥水,正好可以补一补。”
陈夫人从托盘上端起一碗粥水走进房间,示意那两个贴身丫鬟,在屋外面侯着。
“怎么?和胖闯吵架了?”
陈夫人一脸期盼之色。她最希望这样一个结果,刘闯和荀谌超级,荀谌一怒之下把刘闯赶走,从此不再接触。那样一来,旦儿的婚事自然会重新安排。荀家和老袁家结亲的可能性,也会增大。
只是,荀谌的答案,让她很失落。
“怎么会。胖闯是个好孩子,虽说幼年蒙难。礼数上有些缺失,但大体上……呵呵,颇有子奇之风。不过就是一点,这孩子长得更像他远祖淮南厉王,他这体形,可是比子奇魁硕许多。”
魁硕!
听到没有,多么好听的名词。
但实际上,就是说刘闯……有些胖。
胖,这是民间才会使用的说法。似士大夫之间,你长得不好看,绝不会说你长得丑,而是说你相貌果毅,亦或者说你相貌雄毅。只是这两个词,用来形容性格或者做事风格还好,用于长相,未免有些不恰当。可是这样一来,却可以避免当事人尴尬,省得言语中得罪人。
脑海中,浮现出刘闯那魁硕身形,陈夫人也忍不住笑了。
不过,她旋即露出担忧之色,“可这孩子的性子,未免太过莽撞,太过暴烈了一些。”
“看样子,你也听说了?”
陈夫人一脸无奈之色,妩媚扫了荀谌一眼,“老爷,这还用听说吗?整个临淄城,都在传扬胖闯心狠手辣。不就是起了两句争执,便把人活生生打死。这种性子,实在不合荀氏门风。”
哪知道,荀谌听了这句话,脸色却阴沉下来。
他目光略显古怪,上上下下打量陈夫人,看得陈夫人心里面,有些慌乱。
“我问你,袁尚是你请来?”
“啊?”
陈夫人心里顿时一慌,脸上露出紧张之色。
“哼,你以为我真个不知吗?”荀谌冷笑道:“你与刘夫人交好,故而让显甫前来……我之前一直不想和你计较此事,你还不知错,在这里做那挑拨之事,莫非真以为我是瞎子不成?”
这一句话,吓得陈夫人脸色大变。
她扑通就跪下来,哭道:“老爷,非是妾身想做这小人之事,实在是……
你我只旦儿一女,我实不以为,刘闯能配得上旦儿。更不要说,他已有几个女人,而且他脾气有如此暴烈,万一旦儿将来吃亏,岂不是你我的过错?我并无害胖闯之意,只是,只是……”
荀谌叹了口气,上前把陈夫人搀扶起来。
“夫人,你今日以为孟彦粗鄙,焉知他日,他不能飞黄腾达?
我与你说,胖闯看似莽撞,实则是个心细之人,而且颇有才干。你可以慢慢与他接触一下,说不得会有新的认识。他这个人……呵呵,你可千万不要被他外表所蒙蔽,小家伙聪明得很!”
陈夫人站起来,犹自觉得心里后怕。
不过,荀谌这么说,却让她对刘闯多了几分好奇。
两人又说了几句,忽听门外传来一个懦懦声音,“夫人,刘公子说,他不需要人服侍,让小婢回来。”
荀谌一怔,向陈夫人看去。
陈夫人露出尴尬之色,轻声道:“我却没有恶意,只是想试探一下那胖闯,是否果然如此传言中那般好色不堪。这毕竟关系到旦儿日后的幸福,我这做娘亲的,怎地也要为她多费心思。”
“你……“
荀谌不用问,便知道是怎么个情况。
别看他不是什么好色之徒,但家里蓄养些美婢,用来招待客人,也是很正常的事。
陈夫人估计是安排了两个美艳婢女,想要去勾引刘闯。
不过,却被刘闯赶出来……
荀谌哼了一声,转身迈步走出书房。
陈夫人则带着一脸尴尬之色,紧随荀谌出来,朝着卧房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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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闯,的确是有些乏了。
他回到房间后,烧好了洗澡水,便把那两个婢女赶走。
至于是不是陈夫人安排的计策,他倒没有考虑太多。只是,他有些不习惯被人这么伺候着。
痛痛快快洗了一个热水澡,刘闯换了一身干爽的衣服,便倒在榻上熟睡。
这一觉,他睡得非常舒服。
第二天天不亮醒来,他一如往常在庭院里练起龙蛇九变,而后又用井水冲洗一番,穿好衣服。
今天,该做些什么呢?
自己的立场已经表明,而且人也在临淄。
想来袁谭早就心满意足,不会轻易给他委派任务。
荀谌昨日又警告过他,不许再去招惹是非……刘闯突然想起来,袁谭说过,今天会把那两匹赢来的战马送去军营里。他心里也非常好奇,袁谭的沙里飞,还有袁尚的燎原火,究竟是怎样的宝马良驹?想来,这两位公子拿来做赌注的战马,应该也不是什么等闲之物吧……
想到这里,刘闯便准备出门。
哪知道,他刚要出去,就听门外传来一声娇喝:“刘胖子,快起床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