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忘故土的性情。
这一顿酒宴,刘闯酩酊大醉。
而与会之人,也有不少醉倒在酒席宴上。
离刘府近的人。被家臣搀扶着回家。而那些住的比较远的缙绅,则被刘闯安置在中阁厢房里,免得发生意外。
待酒宴结束,已近子时。
诸葛亮庞德和夏侯兰指挥家仆奴婢打扫干净之后,便过了丑时。
“兄长,兄长醒来!”
诸葛亮轻轻叩响窗格,便听屋中传来一个声音道:“孔明,可都准备妥当?”
“兄长放心,都已妥当。可随时行动。”
房门嘎吱一声拉开,刘闯一身白色大袍,一手拎着盔甲包,腰间挎着巨阙剑,迈步从屋中走出。
此刻。他脸上全无醉意,更没有酒席宴上,那放浪形骸的模样。
诸葛亮也穿着整齐,见刘闯出来后,连忙躬身道:“兄长,令明和衡若已带领大家在后院集结,现在离开。正是时候。”
“如此,我们出发。”
刘闯大步流星,来到后花园中。
庞德夏侯兰率一百多飞熊铁卫,早已等候多时。
在诸葛亮的指挥下。十几个彪形大汉,把花园中一块足有千余斤重的巨石挪开,露出一个黑洞洞的地道口。
这个地道,也是诸葛亮在修建刘府时。派人秘密挖掘出来。
地道只能容一人一马通行,刘闯牵着象龙马。二话不说便沿着地道走进去。他手持火把,在狭窄而幽长地道中行进,足足走了近半个小时的时间,才来到地道的尽头。这尽头处,有一块石板,大约有几百斤的分量。刘闯二话不说,用力将石板推倒,顿时露出一个出口。
一股凉风扑面而来,令刘闯顿感一阵神清气爽。
他牵着象龙马走出地道,向四周查看,已经身在长社县城外。
诸葛亮的这个地道出口,位于长社城北,靠近颖水,周围是一片茂密丛林。
站在林中举目眺望,可以清楚看到长社城头上闪烁的灯火。刘闯松了口气,拍了拍身边的象龙马,而后等候其他人纷纷从地道里走出来。共三百二十余匹战马,还有一百零八名飞熊铁卫。
若再算上庞德刘闯诸葛亮和夏侯兰四人,整整一百一十二人。
除了象龙,所有马匹口衔枚,四蹄裹着干草。
看看天色,已经差不多了。
诸葛亮上前道:“从这里向北,三十八里便是陉山关。
陉山关每天会在寅时大开城关,关卡上有一部兵马,共四百人。
我已派人买通了今天晌午值守的军侯,只要咱们抵达,就可以迅速通过,而后可以在卯时抵达密县。”
刘闯问道:“家里可有安排?”
“兄长放心,我之前已叮嘱家中奴仆,巳时之前,不得打搅我等休息。
估计他们发现时,已过了午时。若一切能顺利,那个时候咱们应该已经抵达汜水河畔。呵呵,等到他们做出反应的时候,说不定咱们已杀出成皋,渡过大河。只要渡过大河,便大功告成。”
刘闯伸出手,用力揉了一下诸葛亮的脑袋。
“孔明做事我放心,咱们出发!”
说罢,刘闯牵马而行,诸葛亮和夏侯兰随后,庞德走在最后面。
一行人走出树林之后,便纷纷上马,扬鞭而去。
马蹄声隐隐约约,传到了长社城头上,在长社城上值守的巡兵,举目向远处张望,却见黑漆漆,不见人影。
想来是幻觉?
那巡兵想了想,复又坐下来,靠着女墙,蜷成了一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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陉山,又叫刑山,属伏牛山系嵩山余脉。
以山脊为界,北属新郑,南属长葛。山体自西北东南走向,长不过五里,确是许都北面,第一道屏障,战略地位极为重要。
天,方寅时。
陉山关内外,一片寂静。
吴班伸了个懒腰,一副懒洋洋的模样,带着人来到关门前,把关口打开。
吴班,表字元雄,陈留郡人氏。
其父吴匡。原是大将军何进属官,乃当时豪侠。
后何进被杀,吴匡便返回陈留老家……时吴资拜为济阴太守,身为族人的吴匡便带着吴班,跟随吴资前往济阴。再后来,吴匡病故,吴资则被收了兵权,吴班就留在军中,驻守陉山关。
月前。吴资偷偷派人与吴班联络。
不久之后,诸葛亮便让夏侯兰前来贿赂吴班。
来得了吴资叮嘱的吴班,便有心协助刘闯。夏侯兰过来贿赂,吴班顺势而为,和刘闯取得联系。
依照早就约定好的时间。吴班早早命人打开关门。
寅时方过,远处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
守卫关卡的军卒,连忙点起火把,一副紧张之色。
吴班则笑道:“一个个紧张什么?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怎可能会有敌军来袭?
听这声音,至少有几百匹战马……大家别紧张,估计是自己人。天晓得是不是有什么紧急军务。快点把哨卡挪开,若是耽搁了事情,到时候倒霉的还是咱们。”
也难怪,陉山关属于内地。甚少兵事。
听吴班这么一说,大家也都松了口气,不再显得那么紧张。
而这时候,一队兵马也抵达关卡外。为首一员大将,胯下马。背负弓,腰胯剑,威风凛凛,气派非凡。
在他身后有两匹空马,还挂着两件兵器。
只是光线不好,也看不清楚究竟是什么兵器……
吴班大步上前,看清楚来人后,心中顿时了然,高声喊喝道:“来者什么人?”
“我乃颍川仓曹夏侯恩,奉夏侯太守之命,要立刻赶往荥阳。这些马匹,乃夏侯太守为司空所备战马,速速让开道路,若耽搁军情,便格杀勿论。”
吴班闻听连忙示意兵卒让开道路,而后快步上前,来到那大汉马前。
“既然是太守之命,可有兵符?”
刘闯一怔,刚想要开口,却感觉吴班把一个冰凉的物品塞进他手中。
“皇叔休要慌乱,家叔乃偏将军吴资吴子兰。我奉家叔之命,助皇叔一臂之力,这是家叔送来的半块虎符,凭此虎符,皇叔可以顺利通过密县。此外,家叔命我,跟随皇叔同行……”
吴资,吴子兰?
刘闯眼睛不由得一眯,立刻想起来这吴资的来历。
那也是衣带诏上的人物,只是在刘闯的印象里,他和吴子兰似乎并没有任何交集。
不过,既然是吴资派来的人,想必不会有什么问题。
刘闯举起手,露出手中青铜虎符,而后沉声喝道:“你叫什么名字?”
吴班装模作样,连忙惶恐道:“末将吴班,字元雄。”
“吴班,而今荥阳军情紧急,我这里尚缺少人手,便征辟你为军中司马,随我一同前往荥阳。”
“啊?“
吴班闻听,顿时露出为难之色。
不过,他那为难之色却是装出来,再犹豫了一下之后,惶恐领命,便牵过一匹战马来,翻身上马,跟随刘闯一行人冲出陉山关,直奔密县方向而去。
陉山关口,一干军卒感到有些发懵。
“军侯被征辟了?”
“那咱们怎么办?”
“废话,军侯被征辟了,与咱们何干?
好好守在这里,在派人通知司马,该怎样,还是怎样。”
他们并没有看清楚,刘闯手中那块兵符到底是什么兵符,反正在他们看来,身为曲将的军侯吴班见多识广。既然他跟着刘闯一同走,想来也不会有什么问题。相信,就算是军司马知道了这件事,也不会责怪他们。
吴军侯运气好,得了仓曹青睐。
可咱们还是老老实实,继续守在这里,免得再有差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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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陉山关后,刘闯不敢耽搁时间。
众人在关外换了马匹,连带着吴班也换上了一匹配有马鞍双镫的战马。
吴班骑在马上,心中啧啧称奇。
只是,这功夫谁都没时间闲聊,大家扬鞭催马,继续赶路。
从陉山关道密县,约三十余里,唯一的关隘,便是设在洧水上游的渡口。由于曹操对河内开战,洧水渡口,戒备森严。刘闯一行人抵达洧水渡口之后,又换了一个身份,假称自许都而来。
而他手中的兵符,也是从司空府所出,故而洧水渡口守将,也没为难刘闯等人,便放行通过。
原还在担心,该如何渡过密县。
却没想到,早已有人为他解决了麻烦。
刘闯等人在渡过了洧水之后,总算是松了口气。
众人上马,又是一阵狂奔,直到天光大亮时,刘闯这才让停下来,众人便在一旁的树林中休息。
“元雄,令叔吴将军后面可还有安排?”
吴班摇摇头,“家叔如今情况,已不比当初。
这次着我助皇叔从密县脱身,已尽了全力。再往前,就是旋门关和成皋。
此两地归属河南尹,莫说是家叔,恐怕就算是夏侯渊过来,也未必能够顺利通过。该如何过关,却要皇叔决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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