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借口北疆局势混乱,愿意为袁熙镇守昌平,于是便被袁熙派遣而来。
如今刘闯兵伐幽州,看局势似乎是无可阻挡。
最重要的,卑湛听说了柳城之战的事情,也认为刘闯的气运,着实太强。
气运之说本虚无缥缈,可是在这个时代,却为许多人所接受。刘闯若没有大气运,如何能在短短时间里,便在青州站稳脚跟?若刘闯没有大气运,何以在一年间,横扫辽东,兵进幽州?
也许在普通人眼中,柳城大捷只不过是刘闯运气好。
但是在卑湛等人的眼里,那便是刘闯的气运兴旺……
自己一介寒士,虽有些虚名,可是会在看重?当初依靠甄氏,才在幽州谋来机会。哪知道袁熙,居然也是个不成事的家伙。既然如此,我又何苦吊在袁熙的身上?倒不如另寻明主。
刘闯若占居幽州,必然能成一方诸侯。
到时候就算是袁绍过来征伐,刘闯也有足够的能力抵抗。
所在在思忖之后,卑湛决意归降。
不过,在听闻张合败北,刘闯把张合放走的消息之后,卑湛顿时大惊失色,露出几分担忧。
“我与俊乂,素有交情。
想当初俊乂曾与我许多帮助,我一直牢记心中……今皇叔临阵虽未杀俊乂,可实际上却令俊乂陷入险境。俊乂的性子,我非常清楚,他肯定会返回涿县,向袁熙禀报。问题就在于,那袁熙小儿刚愎而多疑,定不会相信俊乂。俊乂这一去,如羊入虎口,必不为袁熙所容。”
刘闯不禁紧蹙眉头。
他倒是没有考虑这么多,当时放走了张合,也是心血来潮。
可若真因此坏了张合的性命,却非他心中所愿……站起身来,在昌平府衙衙堂上徘徊踱步。片刻后,他突然抬起头道:“卑先生,我不杀俊乂,乃爱惜他才华。可若是俊乂因我而死,实非我所愿。这样吧,我亲领一支兵马,前去涿县。看能否救出俊乂……先生可愿随行?”
卑湛当然不会拒绝,连忙点头答应。
当下,刘闯命徐盛坐镇昌平,而后命黄忠率部,挺进涿鹿。
他让张辽率部向蓟县进发,设法牵制住袁军的注意力,而后他自领两千骑军,奔袭涿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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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如卑湛所预料的那样,张合在抵达涿县之后。就立刻被袁熙拿下。
“二公子何以如此对我?”
张合面露惊色,看着袁熙,一脸茫然。
袁熙冷笑道:“张合,你莫非欺我是三岁小儿,不懂得事情吗?
你率兵马援救昌平。何以只有你一人回来?若全军覆没,你又岂能安然无恙!如今你回来后,便向我宣称那刘闯势大,分明是想要乱我军心。可恨,我袁家待你不薄,你又怎敢欺我?”
张合大喊冤枉,可是袁熙却不肯相信。
“亏他还号称是河北四庭柱之一。居然是个反复小人。”
袁熙在把张合送去大牢之后,忍不住破口大骂:“此等奸贼,绝不可轻饶。
待过几日,便将他斩首示众。看那些人还敢三心二意。”
说完,袁熙便气呼呼返回后宅。
张合被关进涿县大牢之后,只觉心灰意冷。
他万万没想到,自己一番好意回来报警。却被这般冤枉。
怪不得人说袁家三子,皆非成大事之人……那刘皇叔兵强马壮。摆明了是在昌平设下陷阱,何以竟没有人能看出端倪?对了,还有牵招!以牵招之能,应该能看出刘皇叔的计策,到时候只要证明了自己的清白,相信袁熙自然会放过自己。想到这里,张合总算是松了口气。
他在大牢中,被关押了三天。
这一日,天色已晚。
张辽背靠着冰凉的土墙,正闭目养神,忽听大牢外传来几声惨叫,紧跟着一阵脚步声响起。
“俊乂,俊乂何在?”
张合一怔,睁开眼起身走到牢门口,透过栅栏向外看去。
只见从大牢甬道尽头,灯火跳动。
高览手里拿着一个火把,大步流星闯进来,手里拎着一口宝剑,一边走,一边大声叫喊张合的名字。
“观治,你怎在此?”
看清楚了是高览,张合顿时大惊。
他连忙大声叫喊,高览听到之后,更快步跑来。
火光下,高览身上还沾着鲜血,手中宝剑,浓稠的鲜血顺着剑脊滴落在地上。
“观治,你这是……”
高览大声道:“俊乂,且后退两步。”
张合连忙下意识的向后退了两步,就见高览手起剑落,将牢门上的铁锁劈开,而后一脚踹在牢门上,把牢门踹到在地。
“俊乂,你可无恙?”
张合只觉脑袋有些发懵,看着高览道:“观治,你怎会在这里?你这,这又是要做什么事?”
心中,顿时有一种不祥之兆。
张合连忙上前,一把抓住高览的胳膊,“观治,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你为什么会在这里,有何故身上见血?”
高览脸上,流露出一抹痛苦之色。
“说来,话长……”
原来,就在张合丘水大败后的第二天,雍奴的田豫和赵云,突然合兵一处,强攻袁军。
高览也没想到辽东军竟然会突然发动强攻,措手不及下,沽水大营被辽东军攻破。高览拼死才杀出重围,带着残兵败将逃往涿县。
“那辽东军实在是太过凶悍。
赵子龙那厮,不知是刘闯从何处招来的猛将,把我大营冲的七零八落……我侥幸逃出后,便听说了你在丘水遇袭的事情。刘闯果然狡诈,他围困昌平是假,伏击援军是真。难楼单于在军都山,被辽东军一把大火烧得几乎全军覆没,他自己更被辽东军俘虏,被囚禁昌平。”
张合顿时倒吸一口凉气,半晌说不出话来。
好半天,他轻声道:“如此说来,昌平已经被刘皇叔攻破?”
“正是!”
高览又道:“我还听说,能臣氐单于在潘县不敢再向前一步,辽东军已派出使者,与他商议和。
我回到涿县之后,便听说你被袁熙拿下。
所以便立刻找了牵招,想要为你求情……可谁料想,那牵招竟见死不救,还说俊乂你与刘皇叔勾结,二公子已决意将你处死。我听罢后,实在是气愤难耐。俊乂你是什么样的人,我自然清楚。你对袁公忠心耿耿,何以如今竟落得这般下场?既然如此,索性真个反了吧。”
张合听罢,也不仅脸色铁青。
只是,他还有些犹豫。
高览见状,顿时急了,“俊乂,事到如今,你还在犹豫什么?
刘皇叔敬你是好汉,故而才不愿下毒手,哪知道却被宵小陷害。牵招贼子,想当初你我对他何等提拔,可是现在,他不但见死不救,反而要坏你性命。我观袁氏帐下,多此等宵小之辈。你不见,连田丰先生都被袁公打入大牢……你若是不反,必为袁熙所坏,到时候谁又会怜悯于你?”
张合轻轻点头,“也罢,既然如此,索性便反了吧。”
他随高览一同走出大牢,就见大牢外,数百名军卒正整装待发。
“咱们去哪儿?”
高览想了想,“索性咱们便杀出涿县,去投刘皇叔。”
“如今,也只有这般。”
张合高览两人翻身上马,带着数百名亲军,直奔涿县城门而去。
在涿县城门口,众人被门卒阻拦。
高览假称是受袁熙之名公干,骗开城门后,与张合便走出县城……只是,当身后城门关闭之后,忽听涿县城头上,传来咚咚咚的鼓声。紧跟着,城外四面灯火通明,一支袁军便把高览张合等人围困中央。
张合见状,不由得心中一惊。
他刚要开口,却听那城门楼上传来一声怒喝:“高观治,张俊乂……我早就知道,你二人心怀歹意。此前我还不敢确定,若非牵招将军提醒与我,便险些被尔等所骗。今日,看你们哪里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