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也不知睡了多久,忽然间他被人推醒。
醒来之后,成公英才发现自己好像一颗粽子一样被捆绑着,那帐篷里还弥漫着一股血腥气息。
三个随同他离开燕京的亲随,就倒在血泊之中。
一根彪形大汉,长着一部好像山羊计较一样曲卷的胡须,身穿一件兽皮袍,正拿着一封书信在看。书案上,还放着一个兜囊,正是成公英随身携带的兜囊。那封书信,不用问是成公英写个曹操和韦端的书信。除了那彪形大汉之外,帐篷里还站着四个青年。而那一路上对成公英照顾颇为周到的商队首领,则脸色苍白在那大汉身旁坐着,战战兢兢,面带惧色。
“张先生,你这是……”
“我叫于羝根!”
彪形大汉突然开口。
他把成公英的书信折好,又放进兜囊里,而后站起身来。
“受降城所属,为温侯部曲。三个月前受皇叔所赐,拜为阴山校尉。
皇叔对你不告而别非常不满,所以派人让我将你拦下,顺便给你些教训……我在这里,已等候你多时。怪不得这一路上都不见你消息。原来是躲进了商队。若不是老张与我相识,于偶然间告诉我说,他这商队里有一位大贤,我险些与你错过。不过,既然落入我手,便随我走吧。”
那商队的首领。手指着成公英破口大骂道:“你这泼贼,原来是想要对皇叔不利。
亏我这一路上待你若上宾,险些便坏了皇叔的大事……于校尉,这件事与我确无干系,还请你恕罪。”
“我知道此事与你无关,不过你回去之后。还要与你家家主说明,若不然皇叔问起,只怕你家家主也不甚清楚。”
“这个,我明白!”
两个青年上前便把成公英架起来。
成公英还要呼喊,可嘴巴刚一张开,一个青年便在他口中塞了一团破布。
看那动作,显然熟练无比。
成公英呜呜发出声响。还想要挣扎。
于羝根看了他一眼,一摆手,就见一青年拎起一个布袋,把他套在里面。
“今晚,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你这商队里,也从未有这么一个人出现。
该怎么做,你心里比我更清楚。
这几具尸体,便请你费心处置……呵呵,不要露出马脚。”
商队首领微微一笑,“于校尉只管放心。几具尸体剁了扔在草原上,用不得两日便了无痕迹。”
于羝根笑着点点头,便让人抬着成公英走出帐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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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公英被套在布袋里,有些昏昏沉沉。
他先是被送到了阴山脚下的一座兵营里,而后被人强迫着换了一身衣服。又被封住嘴,蒙上眼睛,而后绳捆索绑的丢在一辆马车上。
从头到尾,于羝根便没有再出现,只几个扈从做了这一切。
成公英有心说话,却发现对方都是一群匈奴人,根本不懂汉话。而后,他被丢在车上,只知道马车奔驰,一路上被颠簸的好像散了架似地。途中他几次被人从车上拖下来,灌了他一些水,又强迫着他吃了些东西,然后再封住嘴,蒙着眼丢在车上,马车继续向前行进……
周而复始!
一开始的时候,成公英意识还算清醒。
可随着这一路的颠簸,他的意识也渐渐的模糊下来。
他甚至记不清楚,马车走了几天,也弄不明白,马车是朝什么方向行进。
总之,昏昏沉沉的在马车上一路走下来,到最后,整个人就好像傻了一样,任由对方摆弄。
也不知过了多久,反正他只知道,他一直在赶路。
终于有一天,马车停下来,而后有人把他从马车上架下来,搀扶着走进了一间屋子。
嗯,感觉着好像是一间屋子!
眼睛被蒙着,嘴巴被堵着……成公英坐在那里,脑袋一阵阵发昏。
屋子里,静悄悄的。
隐隐约约,听到了一些人声,可是却听不太清楚。
成公英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心里面更感到了一丝莫名的惶恐。
若有人站在他面前,哪怕拿刀逼着他他都不会害怕……可是现在,在经过那长途跋涉的颠簸之后,整个人都好像要昏过去一样。不管是精神还是**,都受到了极为严酷的折磨。
他知道,抓他的人是刘闯。
可是,那刘闯又要如何处置他呢?
成公英原本以为,他不会害怕……可是在这个时候,他心中却腾起一种莫名的恐惧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