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随着刘封去了厢房。
他前脚刚走,后脚陈登就露出笑容,“恭喜主公,贺喜主公……此去襄阳,必有喜事。”
“元龙,何以见得?”
“若刘景升欲对主公不利,士元那边必然会有消息传来。
今士元那边没有消息,也就说明此去无甚大碍。刘表这个时候邀请主公前去襄阳商议事情,定然与江夏之事有关。主公到了襄阳之后,不妨先听听刘表的意思,而后与士元进行商议,争取尽快拿下江夏……时不待我,趁刘闯和曹操而今纠缠不休,也正是主公谋取荆州的最佳时机。”
刘备听罢,轻轻点了点头,露出若有所思之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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建安八年十一月,刘闯来到了襄平。
正如情报里所说的那样。刘闯此次来襄平,是因为管亥得了重病。
管亥的身子骨强健,本无甚大碍。谁料想今年辽东天冷的早,他一不小心染了风寒。又没有放在心上,入冬之后竟一病不起。管亥,是刘闯身边的至亲之人,可说是除了刘勇之外,便是管亥。哪怕是钟繇、荀谌这些人比起来,都未必能有管亥来得重要。所以,听闻管亥生病,刘闯二话不说,便带着董俷和太史享,又匆忙从孤竹城找来了吴普。急急忙忙赶来襄平探望。
至于前方战事。刘闯便托付给了荀谌。
关中之战尚未开始。短期之内不用刘闯费心。
抵达襄平后,吴普便为管亥进行了诊治……说白了,管亥这场病纯粹是因为自己不注意才变得严重起来。而襄平本身也有大夫。为管亥诊治过,已基本上稳住了病情。吴普到了之后,为管亥调理了一下,又重新开了两服药,便告诉刘闯,管亥的身体没有大碍,不必担心。
“叔父,你可是吓死我了!”
虚惊一场,让刘闯如释重负。
“我就说了没事,偏我那婆娘不停。还派人给主公送信……”
“叔父,我和你说过,这私下里你莫要叫我主公,还是和以前一样,唤我大熊就好。”
“诶,礼不可废。
你而今好歹也是汉大将军,执掌天下兵马,便是在私下里,也不能废了礼数。
主公关心我,我很感动……可而今正是大战将起的时候,你跑来辽东,不免有些因小失大。”
管亥一脸不高兴,恶狠狠道:“待回头,我再收拾那婆娘。”
“叔父,婶婶而今怀了身子,她也是关心你,我看这件事就算了吧。”
刘闯坐在管亥身边,感到格外轻松。
那种感觉,就好像又回到当年在朐县的时候,管亥说话虽然不客气,却总透着一股浓浓的关怀之意,让刘闯这心里面,也是格外温暖。而今他身份越来越高,地盘越来越大,可是身边能够说话的人,却越来越少。刘闯心里也知道,并不是他和大家的关系淡了,而是因为他的身份和地位不一样了,大家在明里暗里,有意无意中维护他的威严,也是为他考虑。
可是,那种寂寞的感觉,终究是不太舒服。
而今能够似管亥这样开口似长辈一样斥责他的人,似乎除了郑玄之外,也只剩下管亥一人。
哪怕是荀谌和钟繇,在他面前也会保持一种尊敬……
也许,这就是所谓的高处不胜寒吧!
刘闯实在是不敢想象,若有一日郑玄管亥和刘勇都不在了,谁还会再来斥责他呢?
也正是这原因,刘闯对管亥的身体状况,也就格外的重视。
“叔父,我听说你近来饮酒颇多。
我也知道,辽东苦寒,适当饮酒有助于身体。可是,也要有节制才好……那烧刀子酒性甚烈,还是少喝一些为妙。我还想着过些年,陪你一同回青州老家,你可别自己喝坏了身子。”
“青州老家?”
管亥眼睛一亮。
他突然拉住了刘闯的手,“主公,若你对青州用兵的时候,可一定要让我做先锋才是……”
故土难离,哪怕是管亥也难以免俗。
年纪越大,对故乡就越发怀念……想他当初从太平道起事,便离开了家乡。后来辗转东海郡,哪怕是在北海国,也没能回家探望。一晃这就是许多年了,管亥心里对家乡的眷恋,也越发强烈。身在辽东,哪怕是如同辽东王一样的存在,可管亥还是希望能够回老家看看。
刘闯听罢,微笑着点了点头。
“这算得甚事……不过叔父想要做先锋,还要先养好身子。
到时候被酒掏空身子,就算我有心拜将,恐怕叔父也会力有不逮。”
管亥听了,哈哈大笑。
“戒酒,戒酒……我病好了之后就戒酒!”
这世上,再也没有什么事情比回家乡更重要。提起青州,管亥的话一下子变得多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