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攸笑道:“今邯郸开战,而关中也鏖战不止。
曹操在青州的守备相对松懈,兵力也略显空虚……此前他命于禁屯兵北海,也分散了一部分兵力。若主公这个时候动手,势必会令曹操首尾难顾。只是,此战关键不在乐陵,而在西平昌。曹操命臧霸屯驻平原,此人却端地不可小觑。若能将此人招降,则可顺势占领平原……”
哪知道,许攸话音未落,刘闯便连连摇头。
“子远先生,青州之战谁都可以饶,唯有臧霸不能饶。”
“哦?”
“我也知道我这样做。可能有些不理智……但臧霸与我有深仇大恨。若不诛杀此獠。我心难定。
其余事情,我都可以答应先生,只有此獠绝不饶恕。”
刘闯没有说原因,但他把话说到这个地步,许攸也不禁苦笑。
想必这臧霸和刘闯之间的恩怨很深,若不是如此,以刘闯的脾气,断然不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马超则诧异道:“皇叔与那臧霸。难道有深仇大恨?”
刘闯犹豫了一下,于是把当年臧霸临阵倒戈的事情,与许攸等人说了一遍。
“我曾在公美面前发过誓,要用臧宣高人头祭奠。
我也知道此人才干卓绝,但我誓杀之……大丈夫在世,信诺为先,况乎死者?公美当年为我出力甚多,我若不报此仇,焉得为人?子远先生,还是那句话。我愿意听从你的主意,但是这臧宣高的人头。我要定了……若不诛杀此獠,取他项上人头,我如何对得起公美在天之灵?”
马超一旁闻听,不由得连连点头。
“皇叔所言极是,臧霸此人,当杀!”
刘闯微微一笑,目光向许攸看去。
却见许攸蹙眉沉思片刻,而后轻轻叹了口气道:“既然如此,那便依了主公所愿。
只是这样一来,少不得要有一番激战。子义取乐陵之后,需尽快夺取西平昌,而后渡河占领高唐,切断臧霸退路;而后主公可需遣一支精兵,夺取著县,为子义守住侧翼,以免陷入重围。
唯有如此,主公方可攻取平原,将那臧霸一举拿下。”
说完,许攸忍不住苦笑:“可如此一来,这战事势必扩大。
满宠绝不会坐视臧霸被围,定会出兵援救……而那臧霸也会困兽犹斗,与主公死战。”
许攸看着刘闯,目光里透着一丝忧虑。
原本,许攸只打算占领青州河北之地,尽量避免青州战事扩大。
可是刘闯坚决不肯饶过臧霸,也代表着青州之战必然会扩大,甚至有可能出现无法预料的变故。
但许攸并没有因此而恼怒刘闯,认为刘闯不肯纳谏。
他曾先后辅佐袁绍和曹操,很清楚身为谋士的本份……他的任务,说穿了就是为刘闯出谋划策,拾遗补缺。刘闯说出他的目的,那么作为刘闯的谋士,所要做的事情便是尽力完成。
刘闯也有些纠结,眉头紧锁。
这时候,却见马超站起身来,“皇叔何必苦恼?
子义将军夺取乐陵,想来也极为疲乏。不如由我出兵,夺取西平昌,而后渡河占领那高唐。到时候,我可让二弟和仲起联手出镇著县,为我守护侧翼。不过我还要向皇叔讨要一人,助我守御高唐。
至于那臧宣高,便请皇叔亲自前往,唯有手刃仇人,才不负义士英灵。”
刘闯听了之后顿时一愣,“兄长远道而来,我怎好……”
“诶,当年蒙皇叔不弃,与超结为异姓兄弟。然则结拜以来,超得皇叔之助多矣……今皇叔欲为义士报仇,超怎能坐视?超投皇叔以来,身无寸功,然皇叔待我胜似手足,此番恩情一直没有机会报答。请皇叔与我一支将令,任那曹兵曹将多如牛毛,也休想救走那臧霸。”
马超之勇,无需担忧。
这可是能够杀得曹操丢盔弃甲,割袍断须的猛人。
对马休,刘闯不甚了解。历史上,马休死得早,也没有什么展露才干的机会。可是马岱的才能却极为不俗。那可是后蜀时期,自诸葛亮死后少有几个能够独当一面的老将军。这个人最大的优点就是听话,而且遇事不乱,极为冷静。也唯有这样的人,才可为马超守住侧翼。
“却不知兄长欲讨要何人?”
马超微微一笑,目光一转,却落在一旁正饮酒的卢毓身上。
“皇叔可否让子家助我一臂之力?”
刘闯向卢毓看去,却见卢毓也是一脸疑惑之色。
说起来,卢毓跟随刘闯也有年头了。但他平素里非常低调,颇有些不显山露水,很少人知晓他的才能。哪怕在历史上,卢毓的声名也远远不如他老子卢植响亮。可不要忘了,正是这个家伙,创立了后来五姓七大家之一的范阳卢氏,更使得范阳卢氏成为天下顶级的门阀。
虽然说,这与卢毓后人的努力也有关系。
但却不能否认,正是这个卢毓,为五姓七大家打下最为坚实的基础……(未完待续。。)</d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