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乱。
法正与同乡人孟达入西蜀避难,投靠了刘璋。
只是那巴蜀同样是一个有着极为强烈地域观念的地方,法正一无出身,二无来历,更没有靠山,所以花费了很长时间,直到前年才成为新都县令。可那新都排外性极强,对于一个一不是新都,二不是巴蜀的外来人,自然没那么容易接纳。法正也是费了好大劲,才站稳了脚跟。
他在新都,颇有些不自在,整日闷闷不乐。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法正突然收到了一封好友送来的书信,邀他前来燕京做事。
他那位朋友,也就是河东闻喜裴的姐夫……法正左右觉得在巴蜀也没什么作为,而刘璋更不算不得什么明主。所以在考虑一番之后,他便决定辞去新都令之职,一个人离开成都。
在西川,法正只是一个微不足道的小人物。
此时的他,也还没有认识张松,除了孟达之外,便没什么好友。
所以对于他的离开,更没有人去关注,或者去挽留。甚至有不少人因为他的离开弹冠相庆!官职就那么多,你法正占了新都令,也就少了一个职务。他一走,自然会有人趁机而上。
就这样,法正可说是孤孤单单的离开了成都。
他本打算劝说孟达和他一起走,可孟达混的比他好,自然不愿意轻易舍弃自己的前程……
无奈之下,法正一个人上路。
不过在途经白水关的时候,他遇到了一个人。
两人都是那种不甚得意之人,于是一番交谈之下,法正便热烈的邀请那人,随他一起来燕京。
刘闯而今的声势不小,名声也很不错。
而那人也不是巴蜀之人,之前不过是仰慕巴西太守庞羲,所以才从荆州到了巴蜀。
只不过,他一样受到了本地势力的排挤,最后在白水关做了一个小吏。他对巴蜀也没什么感情,所以法正一发出邀请,他也就立刻同意。两人从巴蜀走汉中,过武都,可谓是历经千辛万苦。
足足走了近两个月的时间,法正二人才抵达燕京。
哪知道,他们到燕京的时候,刘闯恰好不在……
而刘闯走之前,也没有告诉别人,他准备给法正安排的事项,所以法正两人便在驿馆等待,足足半月之久。
要说心里面没火气,那肯定是假的。
如果不是法正那位好友一直挽留,说不得法正两人便要离开。
“孝直,你也经历这许多事情,当知道这世事艰辛。
我并不是欺骗你,实为皇叔听闻你的名字之后,亲自吩咐我,让我写信给你,请你前来……”
“皇叔,又怎知我呢?”
法正当时非常吃惊,更感到有些疑惑。
他那位好友也苦笑道:“我怎知皇叔为何会看重你?反正他听说你的名字后,便要我请你前来。
你也不必担心,既然皇叔亲自找你,那必然是看重你。
他如今有事不在燕京,又不知道你什么时候过来,所以才没有留下吩咐。可越是如此,岂不是说明皇叔对你越看重?若只是委任你一个小吏的职务,皇叔大可吩咐下去,你说是不是?”
想想,似乎也是这么一个道理。
法正这两日可谓是患得患失,直到五天前,大将军府长史沮授突然派人把法正找过去,和他谈论了一番。
若换个人的话,法正可能是理都不会理睬。
可是沮授……
那可是冀州老牌名士,法正虽说骄傲,但是在沮授面前,却不敢太拿捏架子。
今天一大早,沮授便把法正找来。
“主公昨日已返回燕京,不过他一路奔波,三天时间两个人跑死了三匹马……这会儿,主公正在休息,估计他醒来之后,会找我去商议事情。孝直有大才,正好随我一同前去拜见主公。
相信主公若看到你,一定会非常高兴。”
三天时间,跑死了三匹马。
这个信息量实在是太大了,也说明刘闯之前,的确不是故意要冷落自己。
而今,见刘闯亲自上前,法正也就随即释然。
他连忙躬身道:“草民能得皇叔看重,实荣幸之至。”
“好了好了,以后大家都是一家人,便不用那么多的客套话。
孝直来的正好,先坐下吧。
公与先生,我从昨晚回来到现在水米未沾,刚让人做了午食,不如咱们一边吃一边谈事情?”
沮授呵呵笑道:“便听从主公安排。”
不一会儿的功夫,杜贞带着家奴送来午食。
刘闯抓起一块肉饼,三口两口便吞下去,而后连连称赞。
“孝直不妨尝尝,我家这肉饼,可不是外面卖的那些肉饼可以相比,实乃这燕京的一绝。”
一句话,让法正顿时轻松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