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婉馨从林府出来,没怎么看路走得飞快,在拐角处与卖冰糖葫芦的撞个正着,头发、脸上、衣服上全是糖渍。那一靶子的糖葫芦毁了大半,不得已她赔了钱,顺便把那剩下的糖葫芦也买下了。
果然林长儒就是个扫把星,碰见他没什么好事。在众人奇怪诧异的目光中,她一手扛着糖葫芦靶子,一手拿着一串糖葫芦,狠狠咬上一口,直把糖葫芦当成林长儒啃,嚼得嘎巴响。
甄默思在院里摆弄草药,见女儿一身狼狈,还扛着糖葫芦靶子,不由咋舌道:“你这是打劫了卖糖葫芦的吗?”
甄婉馨把靶子递给他,嫌恶地扒拉几下黏住的头发,嚼了三串的糖葫芦,之前的气消了大半,现在只觉得腮帮子疼,有气无力道:“别提了,真是倒霉透顶。我先去洗澡了。”
甄默思望着她的背影摇头,看着手中比他还高的糖葫芦靶子泛起难来,这要放在哪里?找了一圈终于找到一个小洞,将靶子插在洞里,满意地点头轻笑。
甄婉馨过了四五遍水才把头发洗干净,在浴桶里倒了几滴药水,连头带身子泡在里面,在水中搓了几把脸,洗去了黑化膏,抬起头时小脸莹白透亮。她叠了帕子敷在眼上,仰靠在桶壁上,喟叹一声,舒舒服服地泡起澡来。
听到外面甄默思传来一句话:“我去趟巷头李叔家,一会儿就回。”
甄婉馨懒洋洋回道:“知道了。”
李叔晕倒,李家小子担心父亲催的急,甄默思只来得及和甄婉馨交代一声,拎上药箱,连门都没上锁,就被他拉着走了。
林长儒记得甄大夫家的地址,没带小厮一个人过来。在榆钱巷转了两圈,终于确定那没有鱼没有水的碎缸一家就是甄大夫家。在门口敲了几下,没听见有人应声,虚掩的门倒是被敲开了。他轻轻推开门,一面四处张望,一面喊道:“有人在吗?甄儿,甄大夫,你们在家吗?”
甄婉馨听到林长儒的叫喊声,暗骂一声他来干什么,想到她爹不在家,怕他闯进房来,只得匆匆用方巾包了头,急忙忙套上一件衣服出去,看到站在院中的人,没好气道:“你来干嘛?”
林长儒正在研究糖葫芦靶子,头都没转便笑道:“原来你在家啊。我说你家怎么那么多冰糖葫芦,难道是要改行不成?”
提到冰糖葫芦,想到之前自己的狼别样,甄婉馨不禁脸色一沉,双手抱胸生气道:“你到底来做什么,有话快说,有屁快放。”
“我说你这人说话怎么这么冲,我是来还你东西的。”林长儒转身,看到甄婉馨头上包着方巾,一副刚出浴的样子,小脸也比之前白上很多,跟剥了壳的鸡蛋似的大变模样,打趣道,“你这是有多脏啊,洗了澡像上了颜料,白了这许多。”
甄婉馨惊觉自己还没有涂黑化膏,只想快点打发走他,没理会他的取笑,只皱眉道:“你说还我东西,什么东西?”
林长儒取出莲花金钗,笑道:“喏,这只金钗是你的吧?”
甄婉馨定睛一看,可不就是自己丢了的那支,忙追问:“金钗怎么在你那?”
“那天在醉香楼捡到的。”
看在对方捡到金钗的份上,甄婉馨难得和颜悦色地向他道谢:“谢谢你了。”说着,伸手摊开示意他还给自己。
林长儒收回金钗把玩着,笑道:“你放心金钗我会还你,在此之前要先解决我们之间的恩怨。你一直对我怀有敌意,我自问从没得罪过你,现在也不想追究你为什么对我有此成见。你毕竟对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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