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
这大抵是西门庆与陈家小娘子第一次互传书信,西门庆居然还有点小激动,居然有了点前世给暗恋女生写情诗的调调,不过古人重礼法,自己写的不能太露骨,否则难免叫人笑话。
可他又不懂文章,写不出什么好东西来,苦思许久,还是抄上一手诗词来的拿手,自己穿越到现在,也就剩下这点福利了。
仔细一想,直娘的,金手指也断了,情诗都背不出几,垂足顿胸,挣扎几番之后,终于想起一,虽然比不得纳兰性德的人生只如初见,也比不得苏轼巨匠的十年生死两茫茫,但也总算拿得出手。
《折桂令·春情》
平生不会相思,才会相思,便害相思。
身似浮云,心如飞絮,气若游丝。
空一缕余香在此,盼千金游子何之。
证候来时,正是何时?灯半昏时,月半明时。
此诗乃是元代徐再思所做,前世西门庆闲暇时翻书,背默下的一,幸得记起,如不然还得将自己压箱底的大招,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生死相许?一词给怼出来,以他的文学水平,谁也不会信这诗是他写的,凭白叫人笑话。
匆匆提笔,写下此诗,留名时,西门庆也没好意思真写成自己做的,而是言道:“出门月余,路遇一老道,攀谈许久,引为忘年交,临走时留诗一,便再不见人影,细细想来,莫不是又是道观里的老君帮忙?特将诗词默诵,请姑娘评鉴。
西门庆将诗写好,装进信封里,仔细密封好“此事你去做,不要叫人旁人知道了。”
“主人放心。”玳安一脸的坏笑,拍拍胸脯,好似去做什么决然之事。
笑骂几句,打了玳安,西门庆又将栾廷玉写给他的书信拿出,通篇读了,自己这个结义兄长,好似自己一般,肚中文墨空空,但他写给自己的信,却有一片拳拳赤诚之意。
提起笔来,西门庆挥毫泼墨,不见锦绣文章,但其中关怀之意,却不曾少了分毫,写罢,唤来府中的小厮,叫他准备些绫罗绸缎,再将扈成请了过来,若要送银子,未免有些俗气,也叫人小看,不如送些绸缎去,也好显得自己关怀之情。
………………
“应伯爵,你给个话啊,这件事咱们怎么办。”
“甚么事。”
“你这厮又跟我装糊涂,那西门庆可是回来了,沈官人没找你?他给了你多少银子。”谢希大不耐烦应伯爵的遮遮掩掩,索性开口直问了。
应伯爵哀叹一声:“谢大哥你这是甚么意思。”
“你……你别以为我不知道,那个沈官人,分别找了咱们两个,要咱们当堂指认西门庆纵凶伤人,还窝藏逃犯,就那个叫朱贵的,这几日跟在薛永身后的那个。”
“你是甚么想法。”应伯爵反问道。
“我……我没什么想法。”
“你要没什么想法能来找我?谢大哥,你要是不说实话就请回吧。”应伯爵现在当真不想跟谢希大搅和在一起,这厮就是没脑子的憨货,本事没有,脑子没有,可就想着占人便宜,得人富贵,若不是自己看他有用,有事要他帮自己打头阵,一直提点他,早不知被人坑害了多少回,这次居然学乖了,来套自己的话。
“我……我是想说,西门庆那厮不是东西,无有这般富贵时,天天跟着你我厮混,现在一朝成名,却忘了你我兄弟二人,与那些杀猪的赶车的走卒耍到一起,还有几个外乡子,也骑到你我的头上,他这般做,与那腌臜的沈钟又和区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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