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了水漂。”
“这个人真的好算计,王相公突然加快行程,原本还有四五日才得到,昨日便来,定然打了他们个措手不及,他们定然还有什么收尾不曾处理了,所以……呵呵,厉害!”
“所以什么,你快说啊。”
“所以他们将计就计,逼着我,引着王相公急匆匆的审案。这样王相公没时间面见梁宏、姚大那帮胥吏,自然没办法给他们什么承诺,西门庆对他们的威胁就是最大化,而我,急匆匆的回去拿藏在暗处的账簿,却不想,在最后一刻,叫人掉了包。”
“沈官人是说那帮衙役,昨夜去挟持你的那帮衙役?他们是有人特意安排的?”
“不是他们是谁,好一个打草惊蛇,叫我以为我的计划被他们得知,有意要杀人灭口,毁灭证据,结果,急慌慌找王相公,当着秦知县的面,掀出此事,结果正中别人下怀。”沈章仿佛是自言自语地说完了这些,坐在那儿自嘲地笑了笑。王启年皱着眉头:“一个小小的都头,怎么……我看他不过及冠的年岁,怎么能有这般深的心机。”
沈章揉了揉跪的有些发麻的膝盖,抬头说道:“我倒是真的希望自己猜错了,哪怕败在秦知县的手下,也比败在他的手下强,可仔细想想,秦知县玩弄权术或许技高一筹,可逼迫人证,盗取账簿,都不是他能做出来的,他手下也决没有这般的人,反观西门庆,手下却从不缺这般的人,而且昨夜,秦知县被王相公看的死死的,他手下的几个心腹,也被王二哥盯死了,除了西门庆还能有谁呢?”
“如果真是这样,那这个西门庆就决不能留,他有这般的本事,日后必然被蔡京一党重用,他要是再得了官身,我等岂不是多了一个劲敌?”谋士心有戚戚的说道,虽然他还是有些不信,一个不曾读书的胥吏,能有这般的本事,可一切有利于蔡京一党的事物,都应该被趁早抹杀。
王启年叹了一口气,揉了揉自己的额头,腹中有几句话没有说出口“若是这个叫西门庆的有这般的手段,岂能不给自己留条后路?自己这般灰头土脸的走了,总要找几个撒气的才是,他就不怕被刺配充军?就算是有秦知县照应,可自己若是一力要处置他,只一封信写给州里就是。”
罢了,不想了,车到山前必有路,急忙赶了几天的路,昨夜又不曾歇息,闹出这般大的事端,他真有些困了,看了眼仍旧跪在地上的沈章,此事也不能全怪他,知错能改,经过此事教训,他也能长些教训,不在那般目中无人,也算是有点收获,至于惩治,再压他几年不得差遣就是,至于刚才说道什么构陷朝廷命宫,他自然会帮沈章摁住此事。
“罢了,你起来吧,你是有官身的人,暂时他还不能把你怎样,这件事回京之后,再做处理。”
揉了揉太阳穴,方才他真是被气的头疼,出了这般的闹剧,自己哪里还有脸再查下去,哪里还有脸还留在这阳谷县,再过几个时辰,等的天光亮一些,收拾走人就是,自己来时何等的威风煞气,待了不过一个晚上,就好似丧家之犬一般,灰溜溜的逃遁,此事传到京城,怕不叫蔡京余党笑掉大牙?下次自己在想借巡视地方之机,打压蔡党,可就难上加难了。
王启年虽然有赫赫威名,但在朝中并无有深厚的根基,若不然也不至于在蔡京被罢黜相位之后,才得了这御史一职,勾当寻视地方的差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