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他又怎么会真的去查,吕将痛骂朱勔时,就是他去看的,还未一日,吕将就被人告偷窃,明摆着是被朱勔那厮陷害,他虽然知道实情,可奈何朱勔在朝中势大,又正得圣眷,府尹岂会因为一个小小的太学学生吕将,得罪了朱勔?
吕将被陷在狱中后,还是喝骂不止,牢里的人,都来劝他,叫他赶紧通知亲友,上下打点银子,也好周全性命,若不然还不知受多少罪过。
吕方哪里肯听,不说他在京师无有家眷,就是有,也绝不会去巴结贿赂,他倒要看看,谁来害自己的性命,他便不信,这大宋京师,天子脚下,还没了王法公道。
等他入了牢中,西门庆几个才赶将过来,心说,此事非要花些银子不可,可在京师又没有人情,吕将得罪的是朱勔那厮,寻常人不会帮忙。
寻思许久,韩德说道:“不如去找蔡太师?”话一出口,又收了回去:”不妥,不妥,蔡京被罢黜出京不说,还有传闻蔡京与朱勔交好,若是叫他知道大郎与吕将交好,谁知道会生出什么心思,连累大郎下水。”
西门庆想了想道:“不要着急,我看那府尹暂时也不敢害了吕将性命,先找衙门里的狱卒上下打点一番。”
縻胜道:“不如找林教头?他久在京师做教头,怕有些人情在,请他找人说项。”
卞祥庆摇头道:“吕将得罪的是朱勔,林教头纵然有人情,咱们也不可连累了他,再者咱们与林教头初交,就找这等事求他,不好张口。”
西门庆仔细想想,卞祥说的有理,若因为这等事去找林冲,颇为不妥,他本就是在衙门里当差,深知此事的解决手尾,还是在衙门里。
“玳安你用些银子去打听打听,这开封府里,今日是哪几个孔目当值,再问问,这几个孔目里,哪个性善,哪个贪财。”
韩德听了点头,将西门庆唤过一旁,避开焦挺几个小声道:“这衙门口的事情,大郎你最清楚,找这些孔目最为妥当,大不了花些银子下去,总能救了性命,但此事大郎你不要出面,上次你们救吕将一事,本就得罪了朱勔,咱们是外来的,你们躲藏的又好,他还未找到你的消息,你若弄大了去,岂不是惹火烧身,正中朱勔那厮下怀,你现在正要在朝廷得了官身差遣,若因此事,耽搁了前程,有些因小失大。”
西门庆知道他说的有理,现在还不是犯上梁山的时候,便问道:“那此事交给谁去做。”
韩德拿手一指卞祥、縻胜、玳安三人道:“卞祥虽然相貌粗鲁,但粗中有细,做事稳妥,縻胜性急,那狱卒、孔目见了他相貌身材,也不敢黑了咱们的银子不做事,玳安是大郎身边跟着最久的,由他查漏补缺,这件事交给他们,定然稳妥,至于郭盛、焦挺不要露面,藏在暗中,以防万一,过几日大郎你还要去三班院取官身,我跟薛永两个是未曾露面的,俺们两个陪你去。”
他的这几句,正说在西门庆的心坎里,想了想道:“正当如此,不过去三班院,只薛大哥跟着就是了,叫郭盛去盯着朱勔,那厮性小,咱们这边周全了吕将,那厮定然还要找别的法子害人,至于先生你,将买房子的手续办的周全之后,再京师里再打探些消息,咱们家中日后的生意,定然是要开到京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