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帝国,甚至东平府来说,都是见不足为道的小事,翻不起什么波澜,这里比他品级高、名声大、权位重的大有人在,不胜枚举,不过对于巡检司,那就是轩然大波。
“这西门庆据说在江湖上有好大的名声,不是等闲之辈。”
“你也不想想,若是一般人,岂敢初来此地,就招惹了韩家?那可是咱们东平府里首屈一指的豪门大家。”
“据说他跟程知府有旧,还是蔡京那厮一党,有他们撑腰,自然不怕韩家。”
“我听说大名鼎鼎的王启年王相公就在他手里吃了亏,他要是来了,我们怎么办。”
“能怎么办,分他一些好处就是,他要是自己不要脸,那也不要怪咱们,正面的不能硬顶着他,可到了下面,还不是由着咱们做事,只要小心一点,不要被他拿了把柄去,看他能如何。”
|“再者说,咱们还有张巡检在此,有他在,咱们怕什么?|”
“这是正话,怕他做什么。”
“没错,没错。”
众人一阵叫嚣,那个被称为张巡检的名唤张觉,乃是东平府团练使张宝的侄儿,本是巡检司的副使,在上一任的巡检使卸任之后,张觉花了好大人情,费了好些财货,想将巡检使正使之位拿在手里,本来已经十拿九稳的事情,却因为突然来了个西门庆,叫张觉空欢喜一场,他心中如何不恨。
此时他坐在厅内上首处,看面相到有几分凶悍,听着下面的一片议论,他低头吃了两口茶,心中微微点头,这几个的人心,还是在向着自己。
“张大哥,这件事还得你来拿个主意章程,咱们该如何行事,我们都听你的吩咐。”
“对,巡检使,这个职位本来该是您的,你说该怎么办,咱们就怎么办,总不能叫一个外来的骑在咱们头上。”说话的这个,自然是跟张觉交好的,这几句话也都是张觉吩咐的,目的就是团结众人,将西门庆架空,同时自己做了众人之主。
见众人都看向自己,计策得逞,张觉轻咳一声,故意挑拨道:“方才老王头说的不错,咱们这巡检司,不能由一个外人说了算,他之前不过是个阳谷县的都头,因为巴结了蔡京老贼与花太监那厮,这才得势,任了巡检使一职,这种人能有什么本事,我看多半都是他找人吹嘘的,咱们东平府这巡检使一职,可是关系到整个东平府,若是除了乱子,他有人帮衬着没事,咱们可就要替他受过,依照我看,咱们做咱们的,若他识相,则给他几分脸面,若是不识相,也不用怕,使出咱们的手段,他几日也就服气了。”
“张巡检说的有理,但那西门庆是有势力的,韩家他都敢惹,咱们若是跟他耍手段,怕……”
“怕什么?怕他的势力?怕他给咱们小鞋穿?你们放心,到时候都看我行事,若是出了事,自有我来扛着,还有你们以为他得罪了韩家,有程知府他们撑腰变没事了?你们也不想想,韩家都是什么人?岂能善罢甘休?”张觉冷声说道。
众人听他说的有理,又承诺是他来出头,都纷纷点头称是。
张觉看众人模样,虽然都点头称是,但眉宇间都有几分的顾虑之色,显然还是惧怕西门庆,眯着眼想了想,自己要出条毒计,将众人跟自己都捆绑在一起,这般东平府巡检司还是自己说了算,西门庆什么东西,来了巡检司,是龙是虎,都得给我盘着卧着。
众人说话的地方,正是在东平府州府之外,一处小酒肆之内,酒肆的掌柜的,见是他们这帮虎狼,哪里敢惹,上了好酒好肉之后,便被打发了出来,嘴里正小声唾骂着,突然酒肆当中来了一人高声喝道:“快上好酒来,我吃过了酒饭,要去找我家西门哥哥。”
张觉耳听有人说西门庆名讳,挑开帘子往外看了去,但见两条大汉。
仔细听了几句,知道他们两个是来投奔西门庆的,张觉仔细打量几眼后,突然对众人说道:“众位兄弟,且看我给西门庆一个下马威。”
说罢,不等众人反应过来,抬脚出门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