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的在官路上晃荡,玳安跟几个亲近的衙役突然赶过来说道。
“出了什么事。”西门庆问道。
“有个恶汉,躺在前面路旁的青石板上,浑身是血,手边还拿着兵刃,一身好刺绣。”
“哦?”西门庆挑了挑眉头,“过去瞧一瞧。”
玳安看了眼左右小声道:“主人还请小心些,以防有诈。”
西门庆明白他的意思,玳安是怕,这个恶汉是张团练请来的贼人,想暗害自己一把。
轻轻一笑:“不妨事,他张团练要是真有这个胆量,我倒要称赞他几句。”
玳安见西门庆说的轻佻,浑然不放在心上,也只能在心中多加几分的小心,吩咐几个近亲的衙役土兵,先拿了汉子身上的兵刃,见他伤的严重,倒也不曾捆绑,只是将他押解起来。
西门庆眉头微微一皱,倒也不说什么,玳安毕竟是一片好心。
他见这汉子约有双十年岁,银盘也似的面皮,衣服破烂,想是与人厮杀时,被砍烂的,身上还有纹身隐隐露出。
宋时人身上好刺绣纹身,西门庆也不曾多想什么,只问道。
“你们谁人身上带有伤药,帮他敷上,唤醒他来问话。”
许是听到西门庆高声,汉子渐渐睁开了眼,见自己被一众官差拿住,挣了几挣,又昏了过去。
众人看向西门庆,请他做主。
若在平时,西门庆救他也便救了,可他这一次出来,是有要事在身,若是救了这么一个身份不明的人,谁知道会他身上有什么官司,毕竟他身上多是刀伤。
想了想,左右是条性命,这么扔在这里,颇为不妥,“你们将他不如到附近的庄上问问,看看是哪里的人。”
有熟悉路径的老差役,头前领路,行不到十里远,将西门庆一伙,领到了最近的村落。
但见这村落风景悠然,西门庆心中甚是欢喜,他来这东平府上任之后,还不曾见过这般的美景。
村上里正、太公得知州府里新任的巡检使到了,慌忙都来拜见。
西门庆也不拿大,还礼唱喏,不说这水浒当中,多有好汉藏身其间,就说日后西门庆犯上梁山,此时能落得一个好口碑,以后也会多有臂助。
跟里正、太公都见了礼,众人都请他道太公家里稍坐。
因走的路远,这里正、太公又想要巴结西门庆等人,要留他们在村中用饭,西门庆有话要问他们,也不推辞。
庄客摆下桌椅,请西门庆到堂内坐定,庄客铺下果品,按酒菜蔬盘摆好,庄客一面筛酒,老太公又叫庄客置酒果蔬与士兵众人吃,庄客请了众人,都引去院落廊下客位里管带,大盘肉,大碗酒,只管叫众人吃喝。
三五杯酒后,老太公问道:“不知相公有甚么公干到这里。”
西门庆答道:“奉知州相公钧旨,叫我引了部下土兵,到各处州县巡捕盗贼,因在路上走的困乏,又拿了一个满身是血的大汉,故特来一问,这汉子可是你庄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