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家在京中并无宅邸,这次封侯,也没得到皇上赐宅的殊荣,因此这次入京前特意派了清和先行,为的便是房舍。京中的房子并不是那么好买的,不只是因为价格高,这点林宁倒不差钱。只是王家举家来京,所需宅邸必然非普通小院子,况且还得买在好地段,离皇城近才好。这就更难办了。
好在林宁早有准备,在提出南水北调的设想的时候就已经去信给了谢霖,让他注意着。这才在仔细观察打听了半年后,买下了这处宅院。
五进的大院落,还外带一个小花园,房舍倒是精致。听闻之前也是一座官员居所,后来犯了事被收入了户部。现今户部放出来的。谢霖在朝中人缘不错,拖了些关系,先得了手。大约是过了户部的手,这事当然瞒不住上头。
皇上似乎这才想起来,自己眼巴巴一纸圣意把林宁招进京城,人家没地方住。听闻后倒是使了工部的人来帮忙。
来的不是别人,正是贾政。
呵呵,贤德妃的老爹特意来给人整理修葺院子?
这是皇上的意思,还是工部的动作?
不论是哪一种,这院子是现成的,不过十来年没住人,打扫整理修缮一下就可。清和一介奴才倒也没敢支使贾政。
房子整理好,安上侯府牌匾的第二日,林宁到了京城。
面过圣之后,侯府开门设宴。
“大嫂,如今咱们两家都在京里了。这下可好。”
王氏说的亲热,沈氏八风不动,单拉了贾宝玉出来,“这位可就是我那外甥?”
说到贾宝玉,王氏面上笑意更深,“是呢!宝玉,还不见过你舅母。”
贾宝玉这会儿尚且年幼,还是个软软糯糯的糯米团子,模样出挑,倒也惹人喜欢。宾客见了,纷纷赞两句。王氏喜得什么似得。只是在坐都是妇人,小孩子哪里坐得住听大人们唠叨,林谊便唤了人进来哄宝玉去外头玩。
宝玉只是不肯,扭着身子不让抱,甚至踢了那人一脚,一把扑到林谊怀里,“她长得丑,不要,姐姐漂亮,身上还有香气。姐姐抱我吧。”
进来的本也是早年在沈氏身边伺候的,后来沈氏做主配了人,生了孩子后又回来做了管事媳妇,在府里也是极为有面子的,哪里受过这等没脸。她虽年轻时长得不美,如今年纪又大了,但也算不得一个丑字。
林谊更是尴尬,说起来,宝玉不过一个几岁的娃娃,不论从夫家算,还是从娘家算,都是她的表弟。本来抱他一抱也无妨,只是他这一闹倒是让她面色通红,十分难堪。
不过宾客们哪里会和一个小孩子计较,若是林谊做出什么脸色来,反倒不好。
沈氏笑着将宝玉从林谊怀里拉出来,“我让翠环带你出去玩。你嫂子可不能走。我这里,离不得她。”
贾宝玉扭头看了眼从沈氏身后出来的翠衣姑娘,五官倒也还算精致,倒也勉强同意了。
席间张侍郎家的夫人与王氏不对付,她女儿玉贵人也在宫里,住在贾元春主宫的偏殿,虽位分不如贾元春,可宠爱却是贾元春不能比的。两家自然互相看不对眼。说来林宁是王氏的嫡亲兄长,若不是如今深受重要,还有王氏商业集团这么一个大肥肉,谁都当她是生财手,张侍郎耳提命面,张夫人只怕不会来。
现今此番情景,哪里还忍得住,眉眼一挑,捂着帕子笑,“令公子不愧是衔玉而生的人物,小小年纪竟是如此通透,便已知道亲近漂亮姑娘了。听说抓周的时候还抓了胭脂?哎呦呦,这往后只怕是好福气,世上佳丽都能揽在怀里了。”
此话一出,其他宾客都撇过脸,不想惹这场官司。王氏面色瞬间黑了下来。任谁这么说自家儿子心里都不会好受。有那心思剔透的,想得更多了一些,世上佳丽都揽在怀?这世上能做到这点的,只有一人,那就是圣上。再想想那闹得满城风雨,街头巷尾尽知的衔玉而生的传言,众人心脏儿一抖。
沈氏自然不能让人毁了宴会,出面打圆场。然而她乃是王氏的亲嫂子,以王家如今的地位也不必惧怕一个宠妃的母家,若真念着亲戚情分,便该站在王氏这边才对。可如今四两拨千斤将事情揭过去,看上去乃是主家息事宁人所为,实则……
大伙儿目光在沈氏和王氏身上逡巡了一圈,别看这两人话里话外,你来我往一片亲亲热热的,实际上可未必如此。各人心中都有了计较。
席散,晚间。沈氏与林宁说起此事。
“今儿过来的各家夫人太太,大多都是为了打探消息来的。话里话外地旁敲侧击,想知道侯爷这回入京是为的什么。”
林宁一笑,“王家赚钱的玩意儿太多,我这回这么大动静上京,只怕人人都当是又有大挣钱的东西了。”
二人相视一眼,倒也都没当一回事。那头林谊和王仁也说起闲话来。
“我听闻宝玉在家中也是如此,只喜欢漂亮的丫头姐姐。对长相不好的很是不耐烦。人皆有爱美之心,这本也没什么。只是宝玉有些做法过了些。现今他还小,若是长辈好好管教引导,也非不可挽转,只是我今日席间听了许多,似是外祖母对其十分溺爱,万事顺着,倒宠的他越发严重了。”
因已经加了王仁,对于王氏,林谊便也以姨母相称。王仁有些惊讶,“怎地突然说起这个。”
林谊张了张嘴,言道:“我瞧过外祖母和母亲来往的书信,外祖母似是有意为宝玉求娶妹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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