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叫叶稣?
可他是程牢啊。
所以,他是死了,然后借尸还魂了吗?
这也太玄幻了吧?
但这也是最合理的解释了。
那么,真正的叶稣去哪儿了?
死了?还是像他一样,以这种诡异的方式重获了新生?
但现在并不是考虑这些的时候。
如果不想被人当成神经病,他只能尽最大可能地扮演好“叶稣”这个角色。
“哥!”叶颦抓住叶盛的手,抽泣着说:“稣稣不记得我们了,怎么办?”
叶盛轻轻拍着妹妹的肩膀以示安慰,看着“叶稣”温声说:“稣稣现在的情况,应该是车祸后脑部受创所导致的失忆症。”
叶颦:“失忆症?!”
叶盛点头,说:“稣稣之前的脑部ct显示,他的颅内有血块,如果血块压迫了主管记忆的海马体,就会造成失忆。但你也不用太过担心,只要通过手术清除颅内淤血就能痊愈。”
赵医生:“……”
这似乎应该是他的台词。
纪嘉宇:“盛哥,可稣稣记得我。”
“是吗?”叶盛在病床边坐下来,目光柔和地看着“叶稣”,颊边还浮着一抹温柔的笑,说:“你连自己是谁都不记得,却记得嘉宇?”
程牢看着眼前这个陌生的男人,虚弱地说:“我只记得……他的名字。”
叶盛说:“那关于我,你记得些什么?”
程牢说:“什么都……不记得……”
叶盛依旧笑着,说:“看来在你心里,嘉宇比哥哥姐姐都要重要。”
程牢敏锐地察觉到他眼神里的失望,于是说:“对不起……”
叶盛抬起手轻轻抚摸他的脸,说:“记住,我是你哥哥,我叫叶盛,繁盛的盛。”
程牢抵触除陈又之外任何人的触碰,可奇怪的是,叶盛的抚摸却并不让他觉得反感,反而有一种被抚慰的错觉,一直折磨着他的头痛也得到了神奇的轻微缓解,
“哥……哥哥?”
小时候,陈又一直让程牢喊他哥哥,但程牢不愿意,因为他怕陈又会死,像爸爸、妈妈、舅舅那样,所以这是他第一次叫别人“哥哥”。
叶盛微笑点头:“嗯,乖。”
叶颦小心翼翼地握住程牢的手,微笑着说:“稣稣,我是姐姐,我叫叶颦,一颦一笑的颦。”
程牢乖巧地低声唤:“姐姐。”
“嗳。”叶颦又想哭了。
纪嘉宇跟着自我介绍:“我叫纪嘉宇,是你姐姐的小叔子,也是你的发小。”
程牢说:“你好。”
纪嘉宇抓抓头发,笑着说:“你这么一本正经地跟我说‘你好’真挺奇怪的。”
程牢刚刚苏醒,精力本就不济,这会儿已经有些支撑不住,连睁眼的力气都没有。
见状,叶盛说:“睡吧。”
程牢便听话地闭上了眼睛,很快陷入沉睡。
叶盛帮他盖好被子,和其他人一起离开病房。
“颦颦,嘉宇,你们回家吧,”叶盛说:“我在这儿照顾稣稣就好。”
叶颦说:“嘉宇,你先去外面等我,我和大哥说两句话。”
等纪嘉宇走了,叶颦还没开口,叶盛就说:“我知道你想说什么。”
叶颦并不吃惊,因为在大哥面前,她就像个透明人,所思所想都能被一眼看穿。她感到体力有些不支,走到一旁的长椅坐下来,有些失神地望着虚空中的某处,自言自语似地说:“稣稣竟然失忆了……”
叶盛在她身边坐下来。
叶颦转头看着他,倏忽笑了下,说:“真好,你说是不是?”
叶盛没有回答。
叶颦握住他的手,用哀求的口吻说:“哥,不要治好他,就让他忘了之前的一切吧,让我们一家人重新开始,好不好?”
叶盛有些心疼地望着妹妹苍白消瘦的脸,沉默片刻,说:“或许明天,或许一个月,或许一年,他自己就会想起来,这就像一个不定-时-炸-弹”
叶颦闭上眼,却依旧阻止不了眼泪流下来。
她哽咽着说:“只要我们不去触碰,这个炸弹说不定一辈子都不会爆炸……哥,我只想稣稣好好的,我们三个也好好的……”
叶盛伸手把妹妹揽进怀里,微微叹了口气,说:“那就让我们一起祈祷稣稣能失忆一辈子吧。”
叶颦从哥哥温暖的怀抱里汲取了力量,很快止住眼泪。
叶盛温柔地为她拭去眼角残存的泪痕,微笑着说:“都是当妈的人了,却还是个爱哭鬼,像个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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