诺道。
顾寰望着底下的顾恒,轻笑一声:
“我为何要好好对她?你要我怎样好好对她?”
“皇兄!”顾恒怎能听不清他话语里的讥笑,出声制止。
顾寰整了整衣襟,面色淡然:
“我对窦氏之女并无半点心思,娶她也并非我意。我至今也没有碰过她一丝,”两兄弟之间,顾寰选择坦白,希望顾恒也不要让他再一次失望。
“怎么会!”顾恒震惊地看着龙椅上端坐着的顾寰,眼睛瞪得大大的。
顾寰从龙椅上站起来,走了下去,缓缓走到顾恒身边。
顾恒不知道该以什么样的心情走出御书房,刚刚皇兄给他的那个打击太大了,他不是不相信皇兄,只是......
被皇兄猜中了,他刚刚走出御书房,窦太后的人就来请他过去了。
“母后,”顾恒看着躺在贵妃榻上的窦太后,唤了声,眼睛却在打量着这个养育了他二十年的女人。
“恒儿来了啊,”窦太后让陶嬷嬷搀着她起来,慈爱地朝顾恒招手道:“恒儿过来。”
“母后唤儿臣来所为何事?”顾恒恭敬地问。
窦太后斜眼看他:“怎么,好不容易进宫一趟,也不来给母后请个安?”
“母后多虑了,”顾恒笑了笑:“宫中有皇兄尽孝,我自然放心母后。”
“果真是民间那句老话说得好,儿大不由娘啊,”窦太后明显不想提到顾寰这个话题,转而又问道:“可去凤鸾宫给你清漪表妹问好了?”
“母后此言不妥,”顾恒绷紧了身子,心里有些颤抖,难道母后真如皇兄说的那般......
“怕什么,她毕竟是你表妹,这关系跑不掉,”窦太后点到即止,没有再往下说,反而说起来顾恒请命去西南一事。
“这种事情你爬过去瞎掺和什么?好好地呆在京城别让母后操心了。”
“母后,这样的天灾,皇家不能不为所动,皇兄要管理朝政不能离宫,我有义务去西南替皇兄治理水患!”顾恒说的慷慨激昂,也是在试探窦太后。
窦太后在心里一阵讥笑,替顾寰!你有了功劳百姓感恩戴德的是顾寰而不是你,别人只会说亏得我朝有这样圣明的皇帝而不是你!真是傻。
窦太后和他说了几句见顾恒还是没有松口,便挥了挥手示意自己累了,让顾恒回去吧。
“那母后好好休息,我先回府了,”顾恒轻声地向窦太后辞别。
陶嬷嬷也知道太后之所以没有跟恭阳王细细说明,是因为恭阳王的性子。
窦太后突然想到当初先皇在世时对她说的话:“恒儿生性淳良,难当大任。”
生性淳良?恒儿是他一手教大的,他是一开始就不想把恒儿培养成下一任帝王的吧。这个认知梗在她的心里多少年了,一直吐不出咽不下。
“去请皇上过来,”窦太后微阖双眼,吩咐一旁的陶嬷嬷。
“儿臣今日来给母后请安了,这几日事务繁多,倒是忘了来给母后请安了,”顾寰前脚刚踏进来就开口道。
窦太后睁开眼,陶嬷嬷也是惊讶地给顾寰行礼。
“皇帝怎么这时候来了?”说着漫不经心地拨弄着手上染的豆蔻。
“儿臣有一事来和母后相商,”顾寰的语气里满是对窦太后的敬重。
“这后宫不得干政,朝廷的事皇帝还是别来和哀家说了,”窦太后推拒着,她可不相信顾寰有什么重要的事会来请示她。
“恒弟想要请旨去西南治理水患,儿臣想着母后必定舍不得便没有轻易下旨,如今看来母后是想让恒弟出京?”顾寰疑惑地问。
窦太后没有想到顾寰要和她说的是这件事,当即从榻上坐了起来。
“皇帝再安排别的人选吧,恒儿年少,怕是没有能力去处理那等复杂之事,”窦太后说道,语气居高临下。
“恒弟天资聪颖,这次若能治理水患也算是功劳不小,况且,恒弟诚意请求再三,儿臣也不好推诿,”顾寰慢悠悠地说着,边说边看窦太后的神色。
窦太后果然深色一变,在心里暗道:这顾寰果真不是什么善类,刚刚还说不想让恒儿前去,现在又改口了,是想威胁她?
“朝中能人颇多,皇帝还是再找旁人吧,”窦太后冷冷地道,打定了主意不让顾恒去涉险。这差事办好了当然是功劳一件,但若是顾恒没有办成呢?或者顾寰在背后下手?
所以绝对不能让自己唯一的儿子去送死。
“窦相次子皇帝觉得如何,”窦太后押上了自己的亲侄子。
“母后这人选深得朕意,那就有劳母后了,儿臣先行告退,”顾寰面带笑意地离开了窦太后的寝宫。
“太后,这......”陶嬷嬷在一旁担心地看着窦太后。
没有别的办法了,哥哥,对不起,为了保住恒儿,自己不得不这么做。
好歹只是次子,为了将来的霸业,也未尝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