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圆一高兴,禁不住拍了一下桌子。王勇闻声,立即跑了进来:“舒科长,有什么事没有?”
舒圆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说:“啊,没事、没事。”见王勇转身欲回,又问:“对了,你知不知道,现在几点钟了?”
王勇一抬手腕:“5点40。舒科长,需要领个闹钟吗?”
“行。不知道时间,真还不方便呢。”舒圆说,“卷宗我已经看完了。应该找谁说呢?”
王勇惊道:“这么快就看完啦!舒科长真行啊。”然后又说:“报告舒科长,负责这个案子的丁局长、高队长、雷副队长、周副队长正等着你的接见。”
“什么话!局长等待科长的接见?还说你是笔杆子呢。”舒圆取笑了一下,然后说,“以后不要使用这些外交辞令了。”停了一下,又问,“你说,是叫他们来我这儿呢,还是我到他们那儿去,或者到第三个地方?”
王勇说:“如果涉及机密,应该叫他们来。不涉及机密,舒科长最好是到他们那儿去。”
“那就叫他们来吧。”
趁王勇叫人的功夫,舒圆上了个厕所。回来的时候,四个人都到了。
……
丁国志说:“舒科长果然不负众望,这么快就有了侦破思路。”听上去,又像是赞扬,又像是讽刺。
舒圆此时已顾不上这些了。说:“思路,我倒是有了。但是这思路嘛,一时半会儿的说不清。有件事我得先问问。假如歹徒来电话要求交付赎金,现场的干警能不能及时通知到局里。”
高林回答道:“能。就在刚才,歹徒又再次来了电话。要求罗文山今天晚上7点钟把赎金带到火车站,存到行李寄存处,然后把号牌丢到最近的果皮箱里。”
舒圆点了点头,说:“我要求,迅速调集罗文山不认识的干警,埋伏在翠湖小区的外面。待罗文山出门,就把他连人带钱一齐抓到派出所。”
“这个……”高林莫明其妙,怔住了。一直低着头的雷志和周洪生也一下子抬起了头,露出惊讶的神色。
从丁国志的表情看,也同样惊讶。但丁国志不愧为副局长,迅速就镇定了下来。说:“奇招,这是一着奇招。虽然我一时之间也看不出这一招有什么妙处,但是我认为,既然在过去的10天里,已经多次证明我们的正招并不管用,那么,用一用奇招也未尝不可。失败了,重来就是。”
周洪生也许因为儿子跟舒圆是同学的关系,这个时候也赞同道:“不错。我也认为可行。罗文山身份较高,本来不宜随便抓捕。但这个案子,本来的压力就够大了。虱子多了不咬人,管他的。”
高林说:“我的意见就不用说了吧。总共五个人,一人提议,两人附议,已经过了半数。这就执行吧。”说着,站起身来,走到舒圆的办公桌旁,用桌上的电话发布了命令。
……
“现在我们来说说案子。”舒圆说:“假如,我只是说假如,我并没有真正做过啊。假如某一天,我站到我们学校的门口,对一位不认识的、刚刚放学的同学挡路要钱。你们说,我要多少钱合适呢?”
雷志说:“那还用问。自然是把那个同学身上所有的钱都搜出来罗。”
“不、不、不,我不要所有的钱。就说一个数。给我了,就可以走了。”舒圆再问,“你们说,这个数,多少才好呢?”
“这可不好说。”雷志说,“据我所知,大多数初中生身上一分钱都没有。你就是只定一分钱,他们也拿不出来。一旦他们拿不出钱来,你是不是就要杀人了?”忽然,雷志看到丁国志脸色不大对,就转而问道:“舒科长,您这问题,跟6.8案件有关吗?”
“别急嘛,心急吃不了热豆腐。我的问题,当然跟6.8案件有关。对了,高队长,请你补充命令一下,擒获罗文山之后,就关在派出所的黑屋,不要审讯。等明天早晨上班再说。”
高林立即又打电话,把补充命令说了。
……
“好,我们接着前面的话题。”舒圆说,“刚才,雷队长的回答,说明了一个问题。如果我拦路向同学收钱,我要做到言而有信、言出必行,又不想杀人的话,收钱的数额应该是零。换句话说,我收不到钱。那么,我向谁收钱好呢?换个对象吧。如果我绑架同学,然后向同学的家里索要钱财呢?这下总不会是零了吧?”
雷志说:“向同学的家里要,可以多点。我想,可以要100元吧。”
周洪生说:“我觉得100元有点冒险。万一对方要是拿不出来,就只能铤而走险。要么报警,要么硬拼。有可能得不偿失。”
“高队长,6.8案件绑匪要求的赎金是多少?”
“10万。”高林回答了。过了一秒钟才回味过来:“是啊,绑匪怎么就知道罗文山能够拿出10万元钱呢?”
“对!还是高队长经验老到,一猜就中。”舒圆道:“绑匪是罗文山拥有巨款的知情者。所以,只要罗文山全面坦白,我们就能够找到绑匪。”
……
丁国志说:“建委主任罗文山,一向廉洁奉公,遵纪守法。多次被评为劳动模范。人品有口皆碑。他能拿出10万元,应该是祖上遗传,再加上自己勤俭持家所致。这样一来,知情者就太多了。寻找知情者这条路,恐怕不容易走啊。”
舒圆问:“丁局长,您认为罗文山的老婆邓云篮是不是知情者?”
“那是当然。夫妻之间,财产共同所有。邓云篮当然知情。”丁国志道。
“高队长,你认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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