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安瑞靖脸色赤红的跪在地上,甘氏正在责骂林氏,将她训斥的头都抬不起来。安瑞靖见自己的母亲被骂,挣扎着就要起身,可是却被两个婆子死死按住。他喝得醉醺醺的,根本没有力气反抗,一双眼睛都挣红了。
安芸熙清凉的声音骤然响起:“这是怎么了?”
甘氏见她打断自己的话,很是气恼:“你一个小孩子家家的,跑来做什么,还不回去。”
安芸熙笑道:“祖母莫非忘了,今天是芸熙童关开锁之日,芸熙也是大人了。再说叫了满院子的人来看热闹,怎么我这个亲妹妹倒不能来了,也让我瞧瞧,是哪起子不要脸的狐媚子,敢来勾引我兄长。”
安芸熙一席话说的掷地有声,几个心思通透的马上就明白了,神色暧昧的互相看了看。是啊,若真是疼爱自己孙子的人,怎会不爱惜他的羽毛,出了这样的事,不遮掩就罢了,还让这满院子的人站着看笑话。不去处理,还站着这数落自己的媳妇,生怕别人不知道似的。
甘氏看见众人戏谑的脸色,气得浑身颤抖,一时说不出话来。一直护在甘素问身边的安文淑,却接口怒喝道:“安芸熙,你胡说什么,是你自己的哥哥不知检点,喝醉了跑到了表姐的院子来的。”
安芸熙冷笑:“五姐姐好像姓安,兄长好像也是你的大哥,你护着的是个什么东西,不过是个出身于小门小户的卑贱之人。”
安芸熙气的很了,语言犀利,丝毫不留情面,安文淑看众人鄙夷的眼神,也明白过来,自己说的话是多么的不合时宜,而她站在甘素问身边,也成了个上不了台面的人,忙离开甘素问,远远地站到一边。
甘素问闻言吃惊的抬头看向安芸熙,她几番示好,都被安芸熙不冷不热的躲开。她便知道这位六小姐不是个善与之辈。可是也没想到她会如此的厉害,小小年纪言语犀利,不过是寥寥数言,就让满院子本来很是同情她的人生出了鄙夷,气得甘氏说不出话,还把一直站在自己身边的安文淑赶走。
安芸熙也狠狠地看着她,眼中几欲冒出火来,甘素问迅即垂下头,掩去目中的愤恨。她从椅子上站起,扑通一声跪了下,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斗篷自己翘起了一角,露出了她白皙的小腿,昭示着她还没有穿好衣服,安瑞靖就闯了进来。
甘素问泪流满面,泣声道:“姑婆婆,不要为了素问,难为伯母和兄长,我……我……大不了就落发去做了姑子便是。”
她衣不蔽体,被安瑞靖看见,就只能嫁他,否则就只有出家或者死路一条。她嘤嘤哭泣,不为自己辩驳,反而还体谅众人,自求出家,众人更是同情起来。
甘氏终于歇过了一口气,怒道:“胡说,那有这样的道理,你……”
安芸熙冷冷的截口道:“表小姐既然有这样的心思,那就去好了,不管你在那个庵内出家,我安家都养得起。”
甘氏见安芸熙竟然敢打断自己的话,对着林氏怒气冲冲的道:“看你养的一双好儿女,都是什么东西。”
林氏双眼垂泪,却无法反驳,毕竟作为儿媳忤逆婆婆,便是不孝,平时她都不敢何况在这众目睽睽之下。
安芸熙却是丝毫也不顾忌,怒喝道:“我大房都不是好东西,我父亲在边疆征战沙场多年,不辞辛劳的保家卫国不好。我母亲温柔良善,兢兢业业的操持家务不好。我哥哥小小年纪就从军,为国效力不好。我安芸熙谨守规矩礼仪不好,就你这个来打秋风的侄孙女好,你是我安家的祖母,还是甘家的。”
安芸熙提高了声音,声色俱厉,句句泣血,周围的众人闻言也是鸦雀无声,这样的一家人还不算好,还要怎样才算好。
甘氏是安家的祖母,却护着自己的娘家人,而这个娘家还是在安家难中时冷眼旁观的无情之人。氏到底是出身不高,言辞上哪里能和活了两世的安芸熙相比,被她质问的哑口无言。
半晌才气呼呼的道:“不管怎样,靖哥闯进了素问的房间,一定要娶她,不能害了她的性命。”
安芸熙气的要死:“这是她自找的,我哥哥绝不会娶她。”
“这里轮不到你说话,孙嬷嬷,请六小姐回去。”
几个婆子答应着就上前来拉扯安芸熙,安芸熙年幼,身单力薄,哪里能挣得开几个孔武有力的婆子。
安芸熙急的怒喝了一声,拼命的挣扎,也许是因为太用力。她觉得头疼欲裂,眼前一阵阵的发黑,众人的在她的眼中渐渐模糊,最后变得漆黑,什么都看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