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过你放心,记得一点就好,你我均不属于这里,不过也只能是历史的旁观者。”明崇俨说得委婉却明白。
武如月这次是真的累了。
明崇俨见状,站起身告辞。
“后几天我会比较忙,你也知道,我是陪着沛王为了献俘仪式来的。”他原本想逗她开心,问她要不要混进去看热闹,看她恹恹的,便打消了这个念头。
“你好好躲在屋子里养病吧。这几日,不会有人来打搅你的。你也别想太多,以不变应万变,顺其自然罢。”明崇俨安慰她道。
武如月闭着眼睛点了点头。
她原本对献俘仪式充满了期待,好长一段时间都想着,哪怕是冒着生命危险,也一定要男扮女装去看个热闹。
但真到了那一日,她的身体虽然已经大好了,却依然托病,百无聊赖地躺在床上,动都不想动。
听初一催她洗漱,不然阿郎又该过来了,她才坐了起来。
“你家阿郎怎么不去看热闹?”武如月忍不住抱怨道。
“娘子忘了,阿郎是重孝之人。”所有热闹,他都不能参与,所以只能往她这里跑。
如今武如月对武敏之的感情很是复杂,一方面觉得他是将死之人,应该与他保持距离。另一方面,还是觉得他是将死之人,不该待他这么残忍。
她这才知道,自己跟前辈们一样,都是个利己主义者。
高尚的,大约只有明崇俨了。
古人的确对女人没经验,至少,武敏之对武如月的心理变化就浑然不觉。他依然象以前一样,每日都要过来坐上一两个时辰,吃两盏茶,说几句闲话,再心满意足地离去。
武如月不能拒绝他,态度却生疏了许多。比如,她一定会在他到来之前打扮整齐,也再没在寝房里接待过他。而是将待客地点,改在了正厅。天气好的时候,则是在院子里晒太阳。
她的笑容比以前多了,话却少了许多。更多的时候,她漫不经心地听武敏之说话,听着听着,眼情就变得恍惚起来。
武敏之只当她在病中,精力不济的缘故,倒也并不计较。
梳洗完毕,刚上好妆,婢子就报:“阿郎到。”
武如月与初一在镜子里对视了一眼。
初一偷笑:“阿郎可真准时。”
武如月则轻哼了一声。
她出了房门,发现今日阳光甚好。
武敏之坐在院子里的胡床上,捧着茶盏,阳光在他的全身上下,镀上了一层浅金色。
远远地看过去,他整个人,都泛着温暖的光。
武如月按住不受控制乱跳的心,悄悄吁了一口气,古代美男,美而不娘,果然……
还好自己定力好。
她走上前去,含笑与武敏之见了礼。
“今日瞧着,气色好多了。”武敏之打量着她。
“托国公的福。”武如月在他对面跪坐下来,“今日确实觉着好些了。”
武敏之亲手倒了盏茶,推至她的面前。她道了谢,捧在手里,喝了一口。
远处,有雄浑苍凉的号角声传来。
一时接着一声,听得人热血沸腾,又忍不住想落泪。
“是献殿。”武敏之肃然解释。
“献俘仪式开始了?”武如月的心跳,随着越来越激昂的号角声,越来越快,几乎要跃出胸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