绮云听到声音,一个旋身站稳,定神向那人望去,来人竟然是泰平王拓跋焘。他领着手下,正在平城巡查,撞上了这一幕。绮云心里稍稍离神,拓跋焘的掌风便已到近前了。
他的身姿手法灵巧多变,反应极快,而且掌力浑厚,似威力无穷,掌风所到之处如山压来。她接招顿感有些吃力,收回了长绫,使出琅鸣天舞,身姿轻盈飘逸,有如凌波微步。
两人从小巷子打到大街上,从西南打到了东北,路上行人纷纷躲避,四周也有不少人远远地观看,其中也有人认识拓跋焘的,在一旁呐喊助威。绮云眼见自己的身手和声势都处于下风,好汉不吃眼前亏,飞身从人群头顶上掠去。拓跋焘急忙追去,围观的人连忙给他让出了一条道路。
绮云往前飞奔,却见前面一行娶亲的队伍挡住了去路。她眼珠一转,回首看了一眼身后,拓跋焘正紧追不舍。她奔到新娘子的轿前忽然一个闪身,在轿子前不见了身影。
拓跋焘在后面看得真切,飞奔至轿子前,伸手拦住迎亲队伍,滴里嗒啦的唢呐声立刻停了下来。这时,一浓妆艳抹的婆子手舞红帕地奔上前来,凑到拓跋焘跟前。他只觉得一阵浓烈的脂粉味袭来,不禁闭了呼吸,微蹙眉头,后退了一步。
那婆子见他衣饰华贵,不敢怠慢,故作媚态,娇笑道:“这位公子,您不是当街要抢亲吧?公子长得如此俊俏,还怕找不到媳妇?您要是缺娘子,只要和我说一声,我保证帮公子找一个称心如意的。今儿,就别误了我们婚礼的吉时,还是烦请公子让一让吧?”
拓跋焘波澜不兴,沉声说道:“我刚刚在追一个小贼,看见他躲到你们的轿子里去了。你们把轿子放下,停下来。我要搜一搜,查看一番,才能放行。”
“哎呦,这可不行!新娘子的轿帘和她的盖头,只能他的相公掀开看才行。公子若掀开看了,那可是要负责的。”
拓跋焘听那媒婆啰啰嗦嗦的说个没完,有些不耐烦,面色一沉,“岂有此理,本王在执行公务,你们竟敢挡本王的驾?”
媒婆见他自称本王,颇具威严,讪笑道:“公子挡了我们的路,公子说是在执行公务,总不能不让我们老百姓成婚吧?还请公子明示。”
围观的人有的认出了拓跋焘,高声叫道:“他是我们大魏的皇长子泰平王,他要搜查,定是有他的道理的。”
迎亲队伍和媒婆一听,再细看确是经常领着人巡城的皇长子,惊呼道:“真的是我们的泰平王!”顿时,满街的人呼啦啦地跪了一地,连新郎官见此情形也赶紧下了马。四周安安静静,谁也不敢吭声,更不敢上前阻止。
拓跋焘掀了轿子的帘子,只见轿内的人身着大红嫁衣,头盖红巾端坐着。拓跋焘伸出了手,犹豫了一瞬,还是扯下了新娘的盖头。新娘惊讶地抬头,却见眼前一位贵气俊朗的公子正盯着她瞧,不禁脸红到耳根子后,羞涩地低下头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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