朦胧之中,听到哭声一阵高过一阵,绮云有些头疼,似乎要裂开来。她翻了一个身,把头埋进枕头下,可是哭声依然响亮高亢,让她无法成眠。
她努力地睁眼,循着哭声,见不远处龙榻上拓跋焘直直地躺着,一动不动。她下了榻,一步一挪走到拓跋焘床前。她颤抖着手指探拓跋焘的鼻息,没有气息。虽然知道拓跋焘服食了济世殿的安息丸,她依然软掉在地,想着接下来的事情心情沉重莫名。
灵堂内,绮云跪坐在蒲团上,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是呆呆地看着往来探望拓跋焘的人,在旁人看来她悲伤得近似麻木。始平公主来了,崔浩来了,拓跋齐来了,贺思凝来了……他们的脸上无一不是悲痛欲绝的神色。
众人请窦太后为拓跋焘入殓,她面色悲痛,镇定沉缓地说道:“皇上有旨意留下,七天之后,要做完法事后方可入殓安葬。”
因为此刻是隆冬季节,大家听了窦太后的话没有异议。一波接一波的大臣命妇前来瞻仰拓跋焘的遗容,哭声震天,令绮云头疼欲裂。
七天过去了,绮云和窦太后安坐在拓跋焘的身前,默默无语。窦太后打破沉默,问道:“郡主,你说的法子好使吗?”
她点点头,沉静地答道:“七天过了,应该有结果了。”
这时,宗爱匆匆从外头进来,急声禀道:“启禀太后、郡主,宫中东北角有动静了。从东北方向飞出一只信鸽,被侍卫用箭射落,信鸽的脚上绑着这个。”
说着,他双手把一卷小纸条递给窦太后。绮云心急,也探头看去,见上面写着“魏主拓跋焘驾崩”七个字,字体娟秀端正。
窦太后将纸条递给她:“郡主,你认识这是谁写的字吗?”
绮云眼瞅纸条上的字体有些熟悉,忽然脑中闪过一页,不由惊呼出声:“佛经,佛经上的字和这个一模一样。”
窦太后和宗爱不解地问道:“佛经?”
“我知道是谁了!”绮云抑住自己的兴奋,压低声音道:“太后娘娘,请朝影宫济世殿的人来给皇上服解药。潜伏于魏宫多年的夏国细作,终于露出水面了。”一面对宗爱道:“宗公公,劳烦你派人即刻到我的茗月轩,取来我抄写的佛经原本。”
服了安息丸解药的拓跋焘悠悠醒来,他一眼先看见跟前的绮云。她靠近他,“佛狸,事情有眉目了。”
拓跋焘坐起来,眼含深情回视着她:“云儿,你受苦了,你又瘦了。这是第几天了?”
“事情已经有了结果,真凶已经浮出水面。你看。”绮云把手中的纸条和佛经一并递给他。
拓跋焘接过,见两处字迹一模一样,顿时醒悟,大惊失色道:“竟然是她?”
慈心庵内,正殿内,一尊观音的漆金佛像挂着普度众生的慈悲笑容,笑看天下苍生在欲海中挣扎。
菩萨像前,蒲团...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