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宗预自从受到邓艾的托付之后,一直以来确实都是非常之尽忠职守的。应该说,这确实是邓艾交给他的一个重托。
他原本在江州的时候,并未受到张飞的重用,一直都是籍籍无名的一个小官员而已。
但是也不知道为什么,世子刘禅忽然就点明征调他进入了五溪蛮住地去跟沙摩柯交涉,一年多以来,他都在从事着这些方面的工作。使得他,终于有了可以展现自己才华的机会,所以他一直都是兢兢业业地去完成刘禅所交代的所有任务。
而邓艾这次将富春县交给了他宗预,这是一个完全不同以往的工作,宗预当然感觉有些兴奋。
其实若是可以的话,他也还真的想要弄个大县的县令来当当,只要政绩好的话,是非常容易得到提拔的。所以,宗预当然也就非常得意地接受了邓艾委托,暂时干起了代理的富春县县令来了。
最近,因为要处理富春县的诸多政务,宗预时常有熬夜的时候。他一听到外头响起来了大量的敲锣声,立刻就从桌案上面站起来,高声喊进来了一个护卫,询问城外是否已经出事了。
很快地,那个护卫就从外头给宗预带回来了敌人忽然出现,已经将富春县团团包围的消息。
宗预眉头一皱,脸上却并未显现出太过惊慌的神色。他这一年来在五溪蛮历经艰险,也不知道已经面临过多少危机,现在只是富春县城被敌人包围而已,还没有到让他大惊失色的地步。
人的胆略,就是这样锻炼出来的!
于是,宗预立刻拿起自己的披风,又让护卫以最快的速度帮他穿戴好衣甲,然后快步走出了富春县府衙,骑上外头早就已经备好的马匹,带着一众护卫将向着南城门奔去,显得非常有条不紊。因为根据报告,敌人这次是从南面忽然出现的,那里必然是敌军的重点进攻方向。
等到宗预登上了南面的城头的时候,城下的朱异人马此时已经有一部分是摆好了阵势了。
此时,距离天大亮还有些时间,光线其实并不是很充足,加上城下还有薄雾的阻碍,宗预根本就看不清城下究竟是来了有多少的敌人。
宗预立刻就过来城门都尉询问,对方发现敌军的时间其实也就是刚才,当然也搞不清楚对方的人数。宗预无奈,也没有苛责对放的失职,只是立刻传令下去,城内的全部人马立刻做好战斗的准备。
等到朝阳初生的时候,城下的薄雾终于是开始散去,朱异的人马的踪影终究是全部显露出来。
城头的蜀汉军向着下面看去,不由得都倒吸了一口凉气。敌军密密麻麻地排布在了城下,看人数是他们这面的守城军队的好几倍之多啊!人数肯定在三千人以上。
朱异的全部人马是八千多人,南面分配了过三千人的部队,果然如同宗预所猜想的一样,是要重点进攻南面的城头。
这时候,朱异的军阵那边却忽然有了动静。
朱异一马当先,率领着大约有一百个护卫,便缓缓地向着富春县城下走了过来。
他的马走得很慢,似乎是一点都不着急的样子,也似乎是故意在提醒着城上的蜀汉军,他朱异现在是过去跟他们交涉而不是去打仗的,所以千万不要随便使用什么鬼蜮伎俩,双方交战时候的这种风度,大家还是要保持的。
以宗预而言,当然是一眼就看出了朱异的意图。所以,当他看到有军官下令让弓箭手长箭上弦的时候,便传令让弓箭手不要有动作,只是让朱异过去就可以了。
朱异在接近了城上弓箭手的射击范围的边缘之后,便也不继续往前走了,随即就看向了城上。其实,他在过来的时候,已经看到了城上站立的宗预,也只有宗预身上的气度比较与众不同,大概也就猜到了宗预的身份。
朱异随即向着宗预的方向一拱手,问道:“本将军乃是朱异,敢问城上可是宗预先生吗?”
宗预立刻回道:“在下正是宗预,朱将军的人马的行动果然是隐秘,在下深感佩服。但是你若是想要凭借这些军队就要拿下我富春县城的话,简直是痴心妄想!”
朱异冷笑了一声,高声道:“宗预先生,如今富春县四面都已经被我军所围困了,我奉劝你还是赶快投降,否则等到城破之时,一切都为时已晚了!”
宗预也跟着冷笑起来,说道:“朱将军不必再多言了,今日你我之间必有一场生死大战。我宗预承蒙汉中王和世子刘禅的恩典,方才有能够站在这里的今日,断然是不可能将城池献出了,我宗预必定要要跟富春县共存亡!”
朱异听到宗预说得如此之坚决,知道再多说下去已是无益了,随即高声道:“那么宗预先生就请自己保重了,希望等到城破的时候,我们还能够再见面!”
说着,朱异便调转马头带着护卫回到了本阵之中。
随即,朱异军阵里面鼓声被敲响,然后富春县的东面和西面也跟着响起来了战鼓声。而北面却根本没有任何动静,显然是在执行围三缺一的战术。
然后,军队在朱异的一声令下,抬着一架架新打造的云梯就冲向了富春县城墙而来。
自此,双方之间的攻防战终究是开打了。
开始的时候,富春县守城的蜀汉军打得确实还算不错,成功地打退了朱异军的三次强攻。但是随着战事的持续,加之宗预确实也不是什么领兵作战的材料,指挥也就变得不是很得力,不少地方很快就出现了险情。
但是在全体守城部队的拼死作战之下,他们终究还是守住了城池。不过,以目前的情况来看,如果周涛不赶过来支援的话,他们那点人马恐怕是坚守不了多久的。
富春县的战事随即一直进行到了第二天的黎明时分。这时候,守城的蜀汉军的伤亡在朱异军队的强势进攻下,已经是非常之惨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