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满园的花香便扑鼻而来,使得两人精神一振。
美人在侧,而且是颇有好感的,上官澈的心也扑通扑通地猛跳。
这种感觉他还是第一次遇到。
程若雪很想主动打破沉默,又怕显得唐突,只好微垂着头默默走路。
上官澈受不了这沉默,开口道:“程姑娘平日里有何爱好?”
程若雪见他终于开口,只觉忽然卸下了心头大石般的畅快,轻声答道:“看书、写字、作画、刺绣,偶尔也练练剑。”
练剑?上官澈颇为惊讶。
他真看不出眼前这娇滴滴的美人儿会练剑。
“没想到程姑娘还会练剑。”上官澈微笑道。
程若雪含羞地看了他一眼,惊觉他的侧脸赛过潘安,芳心顿时大乱,好一会儿才含羞答道:“是阿爹和哥哥教的,所以偶尔练练,当是锻炼身体。”
上官澈实在想不出她练剑的模样来,便笑着道:“日后有机会的话我倒想看看你练剑。”
程若雪的心跳就更快了,点头道:“可以的,随时欢迎上官大人来。”
走到拐角处时,由于路很窄,上官澈让她先过,她便提着裙摆先过了。上官澈看着她衣袂飘飘的背影,只觉从眼睛到心里都如沐春风般的舒服。
到得花园的一角,程若雪指着一侧的石凳让上官澈坐。上官澈坐下了,也招手让她坐。
她想了想,终于小心翼翼地在他的旁边坐下。
石凳并不长,两人坐下后就挨得很近了。
两人都听到了彼此的心跳声。
这种感觉上官澈也是头一次经历,心里很是甜蜜。
“程姑娘平日里爱看些什么书?”他又问。
既有主动找话题的意思,也有想深入了解她的意思。
她微微一笑道:“什么书都看。阿爹给我设了个书房,每逢遇到有好的书都帮我也买一本,日积月累,书房里便摆满了书。”
得知对方爱看书,上官澈嘴角微扬。
程若雪便主动道:“谋略类的书我也有很多,从初级谋士到顶级谋士需要看的书都有。”
上官澈眼神一亮,扭头看向她。
由于靠得太近,程若雪也闻到了他身上特有的男子气息,脸便越发地红了。
上官澈低声道:“别慌,我又不会吃人。”
程若雪果真没那么慌了,抬眼勇敢地看向他。
四目相接,顿时如触电般,两人都不约而同地赶忙收回视线。过了片刻,两人又悄悄地看对方,这次,双方的目光又对上了。
这样的对视,胜过千言万语。这样的对视,让他们有种彼此神交已久的感觉。
上官澈的左手微微移动,想去握住她因为害羞和紧张而绞在一起的双手。最终他还是缩回来了,怕吓着了她。
“唐朝的徐绩因为对国家的功劳很大,被唐太宗赐为李姓,即李绩,其孙子李敬业从小才智过人且善骑射,十多岁时便被朝廷重用,但李绩认为他‘面相不好,恐日后会祸及家门’,遂趁着打猎的当儿命李敬业到森林深处去驱逐野兽,然后乘着风势放火烧山林,以图将李敬业烧死在森林里。李敬业见火势凶猛,知道自己无法逃得出去,于是杀了一匹马,将自己藏进马腹里,待大火熄灭后再逃出来。李绩见他平安归来,感到非常的诧异,但又不得不佩服他的机智,所以没有杀他。”上官澈微笑着道,问她:“你怎么看待李绩杀他和不杀他的做法?”
程若雪听了也面带微笑道:“如果单从这两件事,我不好论断他的做法之对错,但我知道后来李敬业因不满武则天而发起叛乱,以图匡扶中宗复位,在两军作战中又狂妄自大,不肯接受下属的建议,因而在战败逃亡的途中被部下所杀,之后武则天削了李敬业的祖父李绩和父亲李震的封爵,掘墓砍棺,杀了他们全家,并恢复了其徐姓,可见他的祖父李绩当年的担忧不无道理。”
上官澈点了点头,又问:“你怎么看待李敬业的失败?”
“他虽聪明过人,但过于狂妄,不听劝告,不知谨慎应对,因而招致了失败,”程若雪想了想,接着幽幽道:“李绩当年不曾杀他,也算是帮了他但却害了全家吧。”
上官澈对她的回答很感满意,柔声道:“是啊,所以越是出身于世家的子弟越要从小教其谨慎处事,否则日后过于狂妄,很容易祸及全家。”
程若雪点头,道:“难怪江首辅会邀请你去做他家小公子的老师,我相信你的教学一定是很有意思的。”
上官澈微笑,望向她的眼神里有淡淡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