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痛并快乐着

    吃完饭已经十二点多将近一点了，在铺面里小睡了一会儿，林凡就准备回学校。在经过市场口那间杂货铺，他顺手又买了一本信纸和三个信封，还买了几张邮票，总共花了四块五毛钱。剩下的五毛可以下午上完体育课以后买瓶汽水喝。

    下午两点十分上课，一节数学，一节政治，一节自然，一节体育课。每节课间休息十分钟，下午五点半放学，晚上六点半回校，七点又是两节晚自修。

    这样算算，时间其实很紧凑。

    但现在的林凡对这些基础课基本上不用花什么心思，特别是自然课和体育课，基本上就是让大家玩的，所以林凡还是有大量的时间琢磨他想要写的短篇小说。

    第一节是数学课，上课的是级长，也就是当时特意指定林凡当数学科代表的陆满芳老师。陆老师是一个三十岁左右的已婚妇女，平时不苟言笑，加上身份比较特殊，所以班上的学生也比较怕她，她的课也一般没人敢打小差——包括林凡的同桌。

    但这种生学生对老师如同天敌一般的敬畏感在重生了一次的林凡身上并没有发生作用。如今他的身体虽然只有十二三岁，但体内那颗三十多岁的大汉沧桑的心完全无视了这种影响。他需要的是给与老师足够的尊重——表面上该做什么还是做什么，但在高高地堆在书桌上的课本遮挡下，他却偷偷摸摸地将一本崭新的练习本拿出来，准备放手大干了。

    经过一上午的构思，他现在基本上有了大概的思路。

    他决定写一本奇幻类的短篇小说，名字叫做《我家有只猫大人》。内容大概是说一个少年意外捡到一只神奇的黑猫。这只猫有种种神奇的能力，力大无穷且极通人性，更重要的是它可以看见鬼。在这只猫的指引下，他意外的发现了一具无名少女的尸体。然后凭借着黑猫的帮助，他找到了杀人凶手，并帮助警察获得了罪犯的证据，找到凶手成功破案。

    故事很简单，但林凡认为这个故事最好玩的地方是在结局的时候来了一个大反转，其实那只黑猫才是鬼，正是那只鬼变成了黑猫或者是说附身在黑猫身上，才最终找到了凶手。

    其实这样一个故事投到恐怖悬疑类的杂志可能比较合适，但林凡还是决定将它写出来并投到这个杂志上。

    不过为了更合适《少男少女》这样的风格类型，林凡对故事进行了一定的修饰。他在故事中尽量避免一般鬼故事中的那种恐怖悬疑的气氛，以一个女性化的角度来描述那只黑猫，使得整篇小说变得诙谐轻松。而故事的最后再来一个大反转，营造出一种既有悬疑又有喜剧的效果。

    他在练习本上写下小说的开头：

    “喂喂，放下那把刀。你要知道你是一只猫，身为一只猫不是应该好好享受主人的抚摸吗？”

    “好了，刀子放下了。这样就乖了。”

    “喂喂，你捏爪子又是怎么回事？又想像上次那样打我吗？我可警告你，再打我今天晚上我就把你的鱼给吃掉！”

    卓一飞与面前那只黑猫大眼瞪小眼地道。

    ……

    由于只是在练习本上写作，林凡但求练习本上的字自己能认出来就行，写得十分潦草，所以速度还算可以。但就算是这样，写了七八百字以后，林凡还是觉得夹着笔头的两根指头阵阵发痛。

    这个时候林凡无比怀念有电脑可以使用的未来，那种在电脑上啪啪啪就是大几千字的感觉就是爽，完全不是现在这种一个字一个字在纸上写出来如同龟爬的速度。而且他发现自己的写字速度远远跟不上思维的速度，让习惯了用电脑写作的他很不舒服。

    “妈呀！要有钱了怎么也得先弄一台电脑。”林凡暗想。

    不过，这个时候也就真的能想想了。

    这个年代的电脑还是个稀罕物，一台普通一点的电脑都要上万块。而且这个时候普通工人的工资才一千左右，得大半年不吃不喝才能买得起一台。要是这个时候提出要老妈子给他买一台，那他老妈指定要用鞋底抽他。

    所以，现在的林凡只能咬着牙忍着。反正只是几千字的小说，痛着痛着也就写完了：

    “喂，你到底带我到什么地方去啊。你再这样我可就喊救命了！”

    “救命……救……救……”

    “放开你的爪子，臭猫……你再敢这样我就……”

    “好吧，我承认我错了……我不喊了，行不？猫老爷，猫祖宗，你先把刀子放下，行不……”

    写得一千字左右，小说逐渐到了第一个高潮，也就是少年在黑猫的带领下发现了一具少女的尸体。

    但就算是这样的情节，故事依然显得不恐怖，反而在林凡的笔下写得诙谐有趣。写着写着，林凡有好几次差点笑出声来。他完全沉浸在故事里面，几乎快要忘记周围的环境，甚至连听到笑声频频回头提醒的小布丁也没发现。

    不过就在林凡痛并快乐着埋头苦写的时候，一个带着些许冷漠的声音远远传来：“林凡，你上来给我解一下这道题。”

    林凡抬头一看，数学老师陆满芳一脸不满地看着他。

    周围的人也以一种幸灾乐祸的表情看着他，特别是旁边的陈加成更是嘿嘿冷笑，一副你死定了的样子。

    但林凡看了看黑板，毫不犹豫地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