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他们继续排舞,艴儿的师父果眞换了一个舞伎过來,那个叫莺儿的舞伎沒在其中,想必她就是被换掉的那一个。我坐在一旁百无聊赖,也沒什么事可做,他们的舞蹈,翻來覆去也就那几个动作,左右我是欣赏不來的。
艴儿的编舞师父虽然是个男人,但动作矫揉造作,活脱脱的小女子神态,我十分的不喜欢。他的名字倒是和他的人相当匹配,叫吕梁梓,听起來像女娘子。我猜他也不大喜欢我,毕竟我对他的排舞很是不削。这个吕梁梓,在编舞方面完全无法摒弃他固有的窠臼,只是一味的吃老本,可以说是毫无新意,这支舞唯一的奇彩之处只有艴儿。
再看下去,我怕自己会忍不住戳瞎自己的眼睛,虽然舞伎们很美,但编舞师父眞像一颗老鼠屎,所以我和艴儿耳语了几句後,便离开了魁园。
昨天的事让我无法忘怀,所以我又來到了闭月轩。远远的就看见一个老头在柜台後面打着算盘,我猜他就是这间闭月轩分号的掌柜,便走上前去询问,道:“掌柜的,你忙吗?”
“小姑娘,有事吗,想买些什么?有什么疑问尽管问。”掌柜的回道。
“我听说贵宝号的少东家來了咱们黎州,我家主人曾是宗政少爷的同窗,希望能够与他一叙旧时情谊,特意遣我前來相邀”,我编了一段胡话,想从掌柜的口中套出一些话來。
“可有书信。”
“啊——!”我一惊,不知何意,双颊瞬时就烧了起来。待我靜下心後,才想到,掌柜索要的,大概是请柬或是拜帖一类的东西……书信我是眞的沒有,他短短的四个字就把我难住了。
掌柜的见我如此迟疑,便有些狗眼看人低,道:“你们这些小姑娘,整日裡的想要攀髙枝,今天你已经是第四个了,编瞎话都编的一个样,听得多了,我也烦了,你还是回去吧。”
“可是我找你们少东家是眞的有事,掌柜的,拜讬你,就告诉我吧。”
“不打自招了吧,根本就不是你的什么主人要找我家少爷,而是你自己。实话和你说了吧,少东家其实並沒有來黎州,其它的我也无可奉告,姑娘还是请回吧!”
“我确实是有顶要紧的事,想要问问宗政公子,我昨天明明在门外听到有人唤他來着,请掌柜的通融一下吧。”
“來这的姑娘都这么说,你还是省省吧。”
我从腰间取出一些碎银子,想要贿赂他,道:“这是我的一点子心意,劳烦掌柜的了。”
“去,去,去!把你的东西收回去,让別人看到了,算是怎么回事,我正忙着呢,你就別给我添乱了,拜讬了,我的小姑奶奶!”掌柜的一脸不耐烦的推回了我的手。
“您就帮帮忙吧!”
“你还是回去对着镜子,好好的看看自己的那副尊容吧,见了我们少东家又能如何,他是不会看上你的,你就省了这份心吧!”
听了掌柜的这番说词,我眞是气不打一处來,当我正要发作,与他计较时,我的背後传來一个男人的声音,这个声音低沉、富有磁性。
“找我何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