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好奇心要安放何处,“又不是让你进去掳人,就別再假装矜持了!”
见凌落辰不动如山,我便使出了“雷霆”手段,将凌落辰生拉硬拽的拖进了闭月轩。
懋哥哥和艴儿相视一笑,也跟着我们进了闭月轩。
进入闭月轩後,我侍机而动,不经意的擦肩,卻是故意,故意的踩在了他的脚背上。
“对不起,不好意思,我淨顾着看胭脂水粉了,竟沒有留意到公子,眞是抱歉。”我觉得自己的这番表演精彩极了,真沒想到,我还有做伶优的天份!
眼前的公子十分的谦和,脸上竟无一丝不悦之色,“沒有关系,只是小事而已,姑娘无需在意。”
观其形容,面常且身长,並无奇处……
察其衣着,简朴且清爽,像是个读书的……
看其行,正待客,更像是店舖裡的夥计……
闻其谈吐,参其本质,卻是如玉公子……
书卷气,不是吊吊书袋,就能唾手可得的,他,得之天然,自然与俗物不同……
他,形容寻常,卻质如璆玉,果然是我看走了眼!
我对他的好感——与生俱來,莫名且无状,浓烈又甘醇!
他的形容——好熟悉,我好像在哪裏见过他似的;好陌生,我真的不认识他,我的记忆裡沒有这个人!
我们究竟在哪裏见过呢?在黎州吗?凌落辰与他是在黎州初识的,想來,我也只有可能在黎州见过他!
他的眼睛在扫到凌落辰後,便自然而然的弯了起來,他抹唇浅笑,甚雅,“姑娘,是你啊!”
他喜笑颜开,语挾意外!
如此,那便不是凌落辰“剃头挑子一头热”了!
“你不是应该在黎州吗,怎么会來了灜县?”他问道。
凌落辰扶了礼,道:“随波逐流罢了,两个月前与公子匆匆一別,到现在已恍如隔世,期间发生了太多、太多的事,若有机会,我再与公子详述。”
若有机会?哈哈哈——以凌落辰的性子,就算是沒有机会,她也会自己创造机会,迎难而上的!
那公子目光殷切,语带颤抖的问道,“这么说,你是打算在灜县定居了?”
“我们几个才刚到灜县沒几天,对这裡並不熟悉……”凌落辰觉得:如是说甚为不妥。便及时收住了口……
脑中思三分,口中留半刻……
凌落辰若想和这位公子结一世良缘,就必须得在灜县住下來,留在他的身边,毕竟,有了往來,才会有感情。
这种事,向來都是撐死胆儿大的,饿死胆儿小的!女孩子又怎么了,谁说女孩子不可以厚着脸皮先开口啦!
《西廂记》,在我朝仍是禁书,因为它悖逆了“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传统礼教,虽然大宴朝比之前朝,已经开明了许多,可君臣秩序,长幼秩序,卻是不容打破的……
——因为这是国本!
我,生活在女皇临朝的盛世之下,无论巘月山庄的事,让我多么厌恶伍皇都好,我都不得不承认,她对我的影响是极深的!我对传统礼教的不屑,或许就是來自於伍皇对我的影响吧!
……
凌落辰要如何说,才能旣为留在灜县埋下伏笔,又能全了姑娘家该有的矜持呢……!
“我來到灜县後,便喜欢上了这裏,我早已属意……想要留下來……可我不知道,我的朋友们是不是也和我有着同样的想法……我得回去和他们商量一下,再做决定。”凌落辰果然不是个吃素的!不过,她在这位公子面前总是羞答答的,也是让人看了心着急。
眞希望:凌落辰的心裡,能住上一隻喜欢吃唐僧肉的小妖精,这样,我就沒有什么好为她担心的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