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篱以为接下来还要面对一段苦不堪言的被围观生活,不曾想才三天,除了偶尔有个把小青年偷偷从门洞里好奇地打量一下被洗劫一空的院子,顺便在脑中丫丫一下某国际犯罪团伙出动无数人马还有车辆还有直升飞机将花篱家团团围住,就为了打劫人家院子里几棵蔬菜的壮举,此外并没有受到太多关注。
人有时候是很健忘的,大伙儿很快便将花篱家发生的诡异事件抛到了脑后。但有那么几个人,直到垂垂老去之时依旧记得那一个灰蒙蒙夜幕即将降临的傍晚,一架直升飞机轰鸣着飞过自家上空落到花篱家屋顶后,一个身高超过两米的大块头抢了一把据传是花草又似乎是蔬菜的物品一飞冲天,嚣张离去的情景。
言归正传,自从那帮老头子将她家几乎所有带“植物”二字的物品洗劫一空后,花篱家的生活水平瞬间回到了解放前。不是花篱没钱买菜吃,实在是,吃惯了自家种的蔬菜,再去吃外面买的蔬菜,总觉得难以下咽。
连花篱都有这种感觉,嘴巴异常刁钻的胡利晋就更不用说了,于是这家伙恢复了刚来花篱家时爱吃草药或野菜的坏毛病。
现在在这一带混熟了,胡利晋自然知道那些野生的草药或野菜长在哪里,于是自己动手丰衣足食,每日带了一只小篮子到郊外的小河边或树林里挖草药或者野菜。
去的次数多了,住在附近的几个好心的大婶以为他家穷得吃不起菜,于是常常将自家出产的小黄瓜青豆角紫茄子小油菜悄悄塞到他的篮子里。
对于这些好心的大婶的馈赠,胡利晋总是承下情来,怎么说这些种着自己家吃的有机蔬菜总比菜市场上卖的用化肥催生的大田蔬菜来得好吃。
当然,胡利晋也不是总白吃人家东西,他给那位胖大婶家的小儿子带过几串酸酸甜甜的冰糖葫芦,里面添加了一些他精心萃取的健脾消食化淤还有改善先天不足的药液,很大程度上改善那小家伙的体质,防止他以后变成一个病秧子。还给那位脸色很苍白的大婶带过几颗泡过补血药剂的蜜枣,让她在短时间内恢复了身体健康。
此外,胡利来还一不小心救了郝大婶家落水的女儿,帮李大婶家找回了丢失的小羊,帮陈家大婶救醒了因为突发心脏病晕倒在田边的婆婆。
所以,附近的村民越来越喜欢这个长得好看又乖巧懂事,有时候又有些神奇的小男孩,直到大半个月后花篱院子里的蔬菜逐渐长起来,慢慢地胡利晋就不怎么去那边了,只是偶尔菜不够吃了才去一趟。
这一天是周末,吃过早饭,看着院前所剩不多的蔬菜幼苗,胡利晋习惯性地拎上篮子要出去挖野菜,刚想出门,便见花篱一身清爽地走下楼。
“小屁孩等等我,我也要去。”花篱一边换鞋一边说。
最近吃了胡利晋采集的野苋菜和龙葵嫩芽,还有一种小小的白蘑菇,花篱似乎有些上瘾了,那些源自天然的植物芬芳,拥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魅力,能让人整个身心都轻松愉悦起来,而这种魅力,远不是种植户们精心培育的蔬菜所能拥有的。
闲暇时花篱也跟胡利晋去挖过几次野菜,附近的乡民们这才知道他们家不是吃不起菜,而是这些生活在城里的人就好这一口。
乡下人大多淳朴善良,对两人好好的蔬菜不吃却喜欢吃草虽不敢苟同,却也没有歧视,有放牛的大爷或者孩子看见异常鲜嫩的野菜总赶在牛下口之前采了拿来送给他们。
对于花篱来说,到郊外采野菜倒在其次,她就喜欢那种被大自然包围的感觉,遇到好的草坡总喜欢在那里一躺就是半天。所以,虽然口中说要帮胡利晋挖野菜,但每次一来,干活的往往只有胡利晋一个人。
这么懒的大人,这么勤快的小家伙,倒令乡亲们开了眼界,虽不至于指责花篱的懒惰,但多少有些同情那可怜的小家伙。
如同往常一样,胡利晋一到地头就忙乎开了,而花篱则找了一片靠河的草坡躺了下来,将双臂枕在脑后,口中叼着一根狗尾巴草,好不惬意地望着天空悠悠飘过的白云。
这片草坡长的全是柔软的宽叶草,绿得流油的草叶带着略显青涩却异常好闻的植物清香,躺在其上,整个人都会松驰下来,舒适得让人不禁想就这样一直躺到天荒地老。
躺了许久,就在花篱昏昏欲睡的当下,忽然一声异常的“哗啦”声自下方传来。
花篱警觉地翻身坐起,一眼瞧见杂草丛生的河岸边,一颗小孩子的脑袋在水中载沉载浮。
花篱吃了一惊,想也不想便朝河岸跑去。到了岸边,才发现那小孩可能是慌乱中胡乱挣扎,已经漂离岸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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