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这样烈性的病症记忆,只有许多年前席卷全国的非典型性肺炎,而且她所在的城市并没有太多的发症病人,从来没有真真切切地感受到身边一群人就这么倒下的恐惧。
祝福抱着两个大桶:“也许是中毒,不确定,村支书去打电话给县里了,要等医生来。”她准备上山去打水,溪水只是被截断了,上游一定还有足够的水。
正准备出门,被李墨一接过:“我去。”
李墨一的脚程和力气当然是祝福所不能比的,祝福将桶递给他,自己又拎上壶:“虽然我拿不了太多,走的也慢,但是,你走三趟,我走一趟,也是聊胜于无啊,你尽管用你的速度走,不要管我,多打些水回来要紧。”
瞬间,李墨一就不见了,祝福目瞪口呆看着他远去的方向:“这速度……”
顺着溪流向上走,祝福看见旁边有许多野草与荆棘倒伏在路边,断口处十分新鲜,一定是刚才李墨一过路的时候给开的道,只要顺着走就可以了。
“再往上一点就有水,石头滑,小心。”李墨一已经打完水,如旋风一般从打水之处折返,路过祝福的时候,在她耳边留下这么一句话。
这种感觉,还真有一种烽火连天的战争年代,两个各自忙于工作的革命伙伴擦肩而过的感觉呢,祝福这么想着,嘴角不由微微翘起。
越过山体的裂口处,溪水依旧欢快的在河床奔流,然后注入裂缝,祝福打了满满两壶水,拎了拎,又怂怂的将装满的壶倒掉三分之一,这样的重量,只怕没走到山下,她的胳膊就抬不起来了。
想想李墨一一手一个大桶还奔走如飞的模样,祝福忽然觉得自己好没用,不会法术,体力又不行,长得又不好看,要啥没啥,真的好不般配啊。
她深深的叹了口气,拎起壶准备回去,却感觉到身后有人,她猛然回头,发现是文湘,祝福很高兴:“你也没事啊,太好了,你怎么在这?”
文湘应了一声:“我不喜欢井水,所以我昨天也是在这里打水的。”
“你怎么知道井水有毒?”祝福冷不丁的问道,文湘被她突如其来的一问,不由一怔,不知如何回答。
“是不是你下的毒?”祝福紧盯着她。
这口井在当初打好之后的第四天就弃用了,之后过了百余年,也就是昨天刚刚淘开,再次出水,从村里走到这,要走四十多分钟,而且文湘昨天结束戏份,天已经擦黑了,以当地人的风俗,为了不得罪山神,在端午附近,女人是不会在晚上进山的。
文湘的话处处都有破绽,祝福又想起昨天晚上那几个邻村的人,也许,文湘是得了他们的好处,才在井水里下毒的。
面对祝福的步步紧逼,文湘却神色轻松,笑道:“可是,我昨天一直在拍戏呀,井出水的时候,我还在山上呢,今天第一户起病的人家,那可是第一个就去打水了,那会儿我还在跟吴导在一起,他在跟我说下一场要拍的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