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瞪着雷烈,雷烈大笑道:“哦哦,想来,姑娘是怕我们影响两位,放心,等到了地方,你们玩你们的,我们看我们的,绝不打扰,哈哈哈。”
看来,这是赖定了,这会儿是在城门口,人来人往实在太多,再纠缠下去也没有意义,金璜冷哼了一声:“天宽地阔的,你们想来就来呗。”便将帘子甩上了。
林翔宇的马车在前面溜溜达达的走,后面雷烈并五六个随从骑着马紧紧的跟随。
林翔宇压低了声音:“这可怎么办?”
“这附近山上,可有什么能随便糊弄一下的地方?”金璜问道。
“若是春暖花开,自然是有的,但是现在这季节,草刚刚返绿,哪有什么踏青的地方。”林翔宇快愁死了,他看着金璜:“怎么办?”
“要么,你出钱雇我,把他们全杀了。”金璜也很愁,搓着手,“算你便宜点,打个八折吧。”
林翔宇把头摇得拨浪鼓似的:“他们是王府的人,再说,刚才出城的时候,那么多人都看见他们是和我们一起走的,万一他们死了,那麻烦可大了。”
***
关林森用力撑起身子,想要坐起来,身上盖着的斗篷却滑落在腰际,他惊讶的发现自己竟然被脱得一丝不挂,每一处伤口都涂上了药膏,包括那个隐密之处的伤口。
“你终于醒啦。”凤歌迷迷糊糊的问道,一双星眸半睁半闭望着他。
长这么大,从未亲近过女色的少年,顿时脸胀得通红:“我……的伤是你……”
凤歌揉揉眼睛,站起来,活动活动僵硬的身体:“嗯,我吸的毒血、我涂的药、我给你盖的。”
她转头看着关林森:“还有什么问题吗?”
凤歌如此坦荡,关林森倒觉得自己这是在矫情了,只是一时之间,仍不知说什么好,他低着头,寻思着怎么才能用一块斗篷把自己完全遮挡住。
“别不好意思了,该看的我全看过了,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在我眼中,众生平等,不分男女。”凤歌的眼睛,连看都没看他一眼,相比他,石壁上的花纹更好看一些。
关林森飞快的又扯了几块斗篷,将自己裹起来,看起来与天竺游僧倒有几分相似。
等他折腾好,凤歌这才结束了对石壁花纹的观察与分析,转头看着他:“能走得动吗?我看金璜和林翔宇都指望不上,我们自己回去吧。”
“能。”关林森向前迈了几步,扯动那处伤口,忍不住脚步一顿。
凤歌见状,叹道:“别逞强了,要么,我背你下山。”
“这怎么行,大殿下乃万金之躯……”
“你要是死了残了,我这万金之躯谁来保护?”凤歌凶巴巴的瞪着他。
不由分说的将关林森压在自己的肩膀上,结果,却被他的体重压得一个踉跄。关林森刚想出声,凤歌又咬着牙站起来:“我连自己的子民都扛不住,还怎么扛得起江山。”
“大殿下,我只是个暗卫。”
“怎么,暗卫不是我的子民?你想造反?!”
背上的重量似乎没有刚才那么重了,凤歌当然不会以为这是关林森突然减重五十斤,她叹了口气:“你别绷着了,还不如你自己走呢,等着,我去给你找个木棍。”
她出去之后,关林森松了口气,刚才贴着她的软玉温香,心里比面对几十个敌人还要紧张。
寻找木棍的时候,凤歌无意中进入一个房间,地上有残留的白色粉末,她蹲下身子辨认出,那是面粉。
那些多征收的面粉,曾经在这里停留过。
现在已经不见了。
会运往哪里呢?此处是恒国的西南境,再往前走,便是大夏国的地界,难道……是拿去给大夏换什么东西吗?
大夏地处大陆最西,从大夏再过去,便是一望无际的沙漠,因此大夏在数百年间,都没参与过大恒、北燕、东宁之间的国家之争,它出产最优质的铁矿,有最好的冶炼师,它将自己的武器卖到各个国家,大发横财。
听说这几年气候不好,大夏的粮食出产不佳……难道这些面粉是代替铜钱白银,去换武器?
如果这是国家行为,那自然不需要偷偷摸摸,一定是律王叔自己在搞鬼!他想囤积兵器……造反?!
想到这两个可怕的字眼,凤歌心里一惊,她觉得自己很有必要马上回宫告诉父皇。
关林森有了拐杖以后,她连碰都没有碰关林森一下,由着他自己往前走,自己心中盘旋着许多种想法与可能,但是无论是哪一种,都需要向父皇禀明,否则,只怕到时悔之晚矣。
韩王墓后面的秘道低矮而潮湿,到最后的出口,只容一人爬出。想来是那些工匠为了防止被士兵活埋在墓里灭口,而偷偷挖下的。
只是没想到最后还是好好的让他们走了,这条秘道也没给用上,天长日久,洞口被荒草与树根遮挡,不注意看,根本发现不了。
人还在洞里,就听见远远的似乎传来车轮的声音,还有金璜的声音:“你说,你到底喜欢我还是喜欢那个女人,我有什么不好,她不就是看起来比我端庄吗,看起来好有什么用……”
还有林翔宇那无力的辩解:“我真的没有脚踏两条船,哎哟哟……”
凤歌心知这是金璜在示警,让她暂时不要出来,但是关林森的伤实在是不能拖了,他现在连走动都成问题,强撑着回去,大腿上的伤,也许会令他终身残疾。
她想要爬出洞口,关林森拉住她:“有敌人跟着他们。”
“我知道,但是你再不出去,就要变瘸子了。”凤歌打定主意,从洞里爬出去,关林森对她的决定,只能无条件的服从。
雷烈和他身后的随从,早就听说林知县想要纳两个美人,还有人羡慕他的齐人之福,现在看着金璜这彪悍泼妇的形象,羡慕什么的早就抛诸九霄云外,不约而同对他生出了深深的同情。
一伙人远远的跟着,听着前面马车上传来的激烈争执声,暗自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