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这个男人来干什么,是想求自己回去吧,不,才不要这么随便的就回去,如果不给他一些颜色看看,他以为人人都要围着他转。
唐嘉虹心里想好了说辞,等着林书彦先来与自己说话。
不料,林书彦将她放开,挂起了商业礼仪示范课的标准笑容,向高德兴走去:“这不是高总吗?”
高德兴见了他,也挺高兴:“哎呀,林总,好巧好巧,没想到在这里遇到你了,好雅兴啊,哈哈哈。”
“哪里哪里,是来找人谈事情的。”林书彦微笑。
高德兴咧开大嘴,眼睛眯的都快看不见了:“什么生意,劳动林总亲自出马,我看,至少得是十亿的大项目吧。”
“哈哈哈,高总说笑了,十亿的项目细节,小李就可以处理,我只要看报告签字就行了。”
林书彦说的无比轻松,高德兴虽是在酒醉之中,眼神里却现出了对这位商界帝王的仰慕与崇拜:“哎,林总年轻有为,实力雄厚,日后如果有合作的机会,还请多多照顾。”
“呵呵,只要我夫人同意就行。”林书彦的眼神有意无意向唐嘉虹脸上瞟去。
高德兴见状,以为林书彦也看中了这个女人,忙低声说:“林总小心,这妞可泼辣了,不知道是哪来的烈货,小心被咬。”
“带刺的玫瑰才香。”林书彦说话的时候,眼睛牢牢的盯着唐嘉虹那浮起了红晕的俏脸,她的眼神已经迷离,以他的经验,不出一个小时,她就会非常的粘人……当初,一切的开始,也是这样发生的。
林书彦对唐嘉虹的意思,实在是瞎子都能看得出,何况是有心巴结的高德兴,他忙说:“这边楼上的酒店就很不错,是我们集团旗下的,我让他们给林总开一间总统套房?”
“不必了,脏。”林书彦的脸上虽然还是笑着的,但是说出的话,却让高德兴的笑容瞬间僵在脸上。
深深的惶恐从高德兴的眼底浮现出来,脸上的肌肉也控制不住的慌张,林书彦在商业场中是出了名的彬彬有礼,从来也不说一句难听的话,曾经有人看不起初出茅庐的林书彦,在他接手瑞诚集团之初,用肮脏的手段将一个跨国大订单从林书彦的手中给硬撬了过来。
林书彦知道之后,也只是笑笑,说了句:“原来在国内做生意,这样也可以的。”
不出两个月,那人的公司便由盛转衰,整个运营情况急转直下,最后不得不同意被低价收购,收购他的买方,就是瑞诚集团。
而现在,林书彦刚刚说的“脏”,明显就不是指酒店房间脏,而是嫌他这里乌烟瘴气的脏。
原本觉得能意外搭上林书彦本人这个关系网,简直是三生有幸,没想到却让林书彦说出这么重的话,这让高德兴既后悔又困惑,不知道自己是哪里得罪这位大神了。
林书彦说完那句话之后,便再也没有看他一眼,匆匆从后面赶来的总裁助理小李想要接过他手里眼神迷离的唐嘉虹,也被彻底无视掉了。小李对着高德兴点点头,算是打了个招呼,又匆匆追随着林书彦的背影而去。
林书彦全程都是一张平静的面孔,完全没有恶形恶状的瞪眼大吼,但是跟了他很久的小李看得出来,林书彦是真的生气了,虽然以他对自家林总多年的认知来说,林书彦绝对不是外界传说的老好人或是邪恶大魔王,他只是一个将自己情绪全部掩盖在温和外表之下的人而已。
今天能让他如此情绪外露,真相只有一个,那就是他怀中醉得东倒西歪的女人,他在法律上的妻子唐嘉虹。
默默的跟在他的身后,小李完全不明白,他们之间到底发生什么事了,明明昨天,林总还早早的回家,抱怨着不得不吃见鬼的食疗补品,而且更是嘱咐自己,普通的小事就不要找他了,他可以自己处理,也可以找其他的分管负责人。
显然是想要和夫人共同度过愉快的独处时间,怎么这才过了几个小时,夫人跑到这种地方来花天酒地,高价买醉,林总千里追妻,却又不肯在她还清醒的时候把她带回家,非得等人醉成这样了才动手。
真是不明白他们在搞什么飞机,可能有钱人就是这么奇怪吧。
唐嘉虹的酒量虽然很大,但是在心情极差的情况下,跟灌水一样的喝干净了一整瓶威士忌,很快酒入愁肠,醉得更快,她只觉得自己在飞,飞的很快。
有人架着自己飞,那个人是谁,她不知道,也不在乎,事已至此,还能变得更糟糕吗?
“我要跟你说一个秘密,想不想听啊?”她自顾自的念叨着,傻笑着。
一个好听的声音从悠远的地方传来:“你说,我听着。”
“人千万不要太把自己当回事,不然,会死的很惨的。”被酒精麻痹的舌头都有些打结,唐嘉虹含糊不清的念叨着。
“我就是一个最好的例子,以为只要努力就会有回报,以为只要用真心就能换真心,假的,都是假的,哈哈哈,真是太好笑了,自己把自己给放得那么低,谁还会用心把你捧在手心上,矫情的女人最好命,你看那些到处发嗲放电的小公主,日子过的多滋润,我呢!”
“拼尽全力想让家里人过上好日子,她们却只当我是提款机,什么都拿走了!她们什么都拿走了!”
“爱情,是天下最无用的东西!它就是一个让人变糊涂让人变蠢让人犯贱的毒药!”
刚开始的时候,唐嘉虹的声音还很小,到最后,她的情绪全部被宣泄出来,几乎是在放声大叫,她要让全世界听见自己的心声,什么理智、克制,不存在,统统不存在!
旁边的男人没有说话,但是那股温暖的气息还在,唐嘉虹莫名有一种安心的感觉。
忽然,她觉得胃里一阵翻江倒海,一股浊气从胃直接逆涌上去,她皱着眉,甩开身边的人,想要往前跑,却根本站不住,跌跌撞撞的磕在了一个柔软的东西上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