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捡起简陋的炉子和锅具,这里不缺的就是柴火。
与高斯文遥相呼应的是奴隶阵地这边的十一,据说他是家里的第十一个孩子。他厌恶高高在上的人,听说十一本来有机会逃出军营去往鲜罗的,他身体强壮,鲜罗喜欢这样的人。然而,十一在路上因为杀了人而耽搁了,所以又回来营地。十一嗜血,军队也很喜欢他去打头阵。毕竟上了战场,就算你不想为景国卖命,鲜罗也不会放过你的。
烧了点开水分给其他人,不一会儿李长冬担忧的来了,他听手下汇报傅云萝来了这里,真的万万想不通。
“妹妹,你来这里做什么?”李长冬谨慎的守护在傅云萝的身边,着急的看她将一碗碗开水分给奴隶。
“板蓝根,芨芨草,还有酒厂里的原浆酒,我还需要食物。”这些病患需要食物,而傅云萝也需要。同福客栈里的物资不多了,两个人都仅够三五天的。
“兄长都可以给你,但这里真的不是你该待的地方。”
李长冬在担忧中,更担忧的是高斯文的眼神。两个阵营之间有明显的剑拔弩张的氛围,特别是以高斯文为首的自由人队伍,他们不屑与奴隶为伍。但如果傅云萝真的选择了和奴隶为伍,他们也不会高兴的。现在整个八方城缺的都是大夫,他们无法得到,甚至可能会杀了傅云萝的。更有可能会集合起来,杀了奴隶。
奴隶们为了求一线生机,会抵抗。
这是一个小小的世界,一个封闭的世界。人性里的争夺欲展现的淋漓尽致,每个人都觉得自己应该活着,每个人都觉得对方是低等的。都在迎接死亡,但在死前也要分出尊贵与低贱。
“那我明天再来。”手上没有药品,而佟掌柜还躺在床上。留在这里也没什么作用,回去后还可以撕更多的麻布备用。
李长冬担忧又高兴,长长的叹口气跟在后头。
把头也许有点地位来命令士兵,可这些都是被抛弃的士兵,死到临头还会听谁的命令呢?又不是冲锋陷阵,听命令是毫无必要的。
“还以为真的是个悬壶济世的高人,我呸……”高斯文朝着路过的傅云萝脚下吐了一口口水。
如此骄傲不逊的人,傅云萝也懒得说什么,医者和病患在很多时候都是无法相互理解的。她曾见过就因为婚检的时候被建议暂缓结婚,那个姑娘去跳楼。虽然是疾病,但已经不在传染期,而且伴侣是知道这件事的。两人相互坦诚、相互理解,相互扶持终于走到被主治医生说无害的时候,被素不相识人阻挠在婚姻的门外。
佟掌柜将床单披在身上,牢牢的遮住脸口鼻,只露出眼睛在外头。精神已经好很多,醒来的时候不见傅云萝,一直坐在客栈里等。见傅云萝回来,高兴的站起来想了想又没有迎上去而是站在原地问:“你去哪儿啊?现在这个世道不能乱跑,如果你不被传染了天花怎么办?”
忽然,傅云萝理解了那个要跳楼的姑娘,就算能治愈又如何,你以为旁人就会放过你吗?不会的,有的时候自己甚至都没有学会放过自己,要毫不知情的旁人放过你,可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