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的生意很好,大堂之中,早已坐满了人。跑江湖的人,坐在一起,自然少不了话长话短。有时,秦静渊也喜欢故意寻找一个低档些的酒楼,那些真正的酒楼人,大多数是消费不起这种高档的酒楼的。若非是真的没了位置,这些是不舍得来到这里消费的。
跑江湖的人,身上的钱财都是用自己的辛苦换取,本就不多,用于购买修炼的资源还不够,又怎舍得这般消费。
对于这些人,秦静渊心存敬意,每个人都有着属于自己的生活,为生活奔波的人,最可爱。
酒楼中的交谈,形成了一种风气,大声的嘈杂声,虽然让酒楼显得喧闹,但看着客官并没有反对,听得有趣,老板也并没有将这批人,赶出酒楼。虽然他们其实并没有消费多少,总是一门生意。
“听说呀,前些时日,这个天一宗被皇室给灭了。”酒楼之中,有人说道。
“这天一宗可是帝国境内的大门派,怎么说灭就灭了,你不会是假消息吧。”有人道。
另一个道:“我前些日子才从外界回来,这天一宗都还好好的,怎么到你口中就被灭了呢?”
先前说出消息的那人,还未回话,另一桌上的人,却是将酒菜端来,合在一起,挑了两个菜,和着酒吃下,他说道:“这位兄台说得是真的,天一宗确实是被灭了,就是这两天的事。听说啊,是天一宗私藏了什么重宝,遭得横祸。”
来人不知是看到了这桌上的酒菜,还是真的知道什么消息,说完这句,便不再言语。双目微眯,一付高深莫测。
江湖人,一杯酒,一碟菜,就是交情。
“这位兄弟,说说呗,到底是藏了什么样的宝贝,竟然被灭门。”
有人为他倒上一杯美酒,递向他的面前,询问道。只见那个眼睛睁开,接过酒杯,看着递酒的那人,脸上尽是你很知趣的模样。一饮而尽,连他这好酒之人,也有一些醉意,赞了一声“好酒”,方才娓娓道来,他说道:“你们可听好了,这个天一宗啊,据说他的前身,在以往可是超级势力,门派中强者如云,可是后来,却不知怎么没落了,一时销声匿迹,也是百年前,这个门派中出现了一名绝世天才,修炼有成,方才重建门派。如今,更是在圣品帝国内,也打出了名声。”
对于江湖上的这些纷纷扰扰,秦静渊颇有兴趣。这些跑江湖的,口才皆不错,他们说出来,身临其境。秦静渊只当是听着说声,这些小故事,总是让人听得有趣。秦静渊唤来服务人呗,为他们加上了一壶上好的美酒。服务员解释下,那些人望向秦静渊,见秦静渊一身装束华贵,自然知道,秦静渊是富家子弟。这些人,对于这种大户人家的后辈,谈不上喜感,也谈不到厌恶。见有赏酒,对了秦静渊抱了抱拳,表示谢意,秦静渊点头回应。
“阴阳天禁术,在上古时期都是颇为有名的禁术,本以为这种禁术早已失传。可是,在数个月前,却发现,有天一宗的晚辈,竟然习得了这门禁术。皇室中有强者一番查证,竟然发现,这个天一宗的前身,竟然是上古第一宗门,阴阳门。”
“听说,如今的第一门派,天宫的主人,天帝在以前也是这个这个阴阳门的人。阴阳天禁术的吸引力太强大了,虽然天帝有心保下这个天一宗,可是天宫毕竟势单力薄,又如何与全天下为敌。天一宗还是被灭门,空有其宝,却无守护宝物的能力。也怪这个天一宗不懂得隐藏,怀璧其罪啊。也亏得这个天一宗宗门在圣元帝国,近水楼台先得月,倒也让我秦族捡了便宜,得了这门禁术。”
“什么,这种引得天地动荡的禁术竟然为我族所得。不知是否已经存入武殿之中,若是如此,倒是可以去碰碰运气。”有人听闻阴阳天禁术的下落,竟然有了想法,这种让全天下都看看的禁术,想必是不错的,若是能够得到,此人陷入憧憬中。
“不对啊,这个天一宗是帝国中的宗门,按理说,皇室应该给予其保护,又怎能让它为他人所灭。”
一位较为年轻的江湖士,问出心中疑惑。或许是太过年轻,经历的少的,见识短些。
江湖事,快意恩仇,又岂会有真正的道理可言。何为正,何为邪,本就没有什么定义。人不为己,天诛地灭,此为正。损人而利已,亦为邪。
“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在这个充满利益的时代,谁敢去做这大公无私。你要记住,生在这种家族,做任何事,要把家族利益放在首位。你还年轻,或许会认为,我说的这并非侠义之士所为。可这个世界,就是如此,你没有能力改变,便随波逐流吧,至少,还能保全你自己。”
年长些的人,走的远了,经历的也多些,也能更加看清这社会的现状。同为秦族人,他有心提点,听不听得进去,不是他能够决定的。至少,能让年轻人,少吃些苦头吧。
身为大家族的人,看似风光,其中的苦,谁又懂。
年轻人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从小的教育,就是行侠仗义,为国为民。今日所闻,与他心中的理念相去甚远。
“秦威天陛下是一个很出色的统治者。世人都说他是一个无情无义的皇帝,连自己的老丈人沈侯爷都能诛杀,甚至,自己的孩子都能密密杀害,虎毒不食子,在外人眼中,他是一个暴君。但在我秦族人民的心中,他是一个合格的族人。为了秦族的利益,他做得够出色了。”
木来听见别人议论自己的父皇,秦静渊还颇为欣喜,可是听到后面,秦静渊脑袋却懵了,脑海中,只听到一个声音,不断的回响着。
“连自己的老丈人沈侯爷都能诛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