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的修造成功,再比如马懋才在延安甘泉峪屯田的大获成功,以及延川河两岸某处石油自流井的发现等等,都让如今的崇祯皇帝感到由衷的喜悦。
早在班固撰写《汉书》的时代,陕北延长一带的河谷地区就已经发现了石油。
班固的汉书地理志中记载说,上郡高奴有洧水,可燃。而汉书中所谓的上郡高奴县,就是后来的延安。
不管西汉,还是东汉,当时都没有人工开采条件,因此这个所谓的“洧水”完全是浅表性油田在地表压力之下自流出来的原油。
这个所谓的“洧水”一直被西北地区的百姓所自发地利用,直到北宋的时候,被科学家沈括命名为“石油”。
沈括对石油的命名,也是汉语中“石油”一词的起源。
杭州人沈括在陕西为官期间,曾经沿着延川河附近进行地理考察,发现在延川河两岸,一些河边的砂石之中不断有黑色粘稠液体渗出,可以点灯照明,后来就在其《梦溪笔谈》中记载说,延安“境内有石油,此物后必大行于世”。
至少从此以后,石油就已经开始被有意识地采集和使用了。
北宋以来,战争中反复出现的猛火油柜,就是利用石油粘稠可燃而不易灭的特性,简单加工后制作的火攻类武器。
当然了,与大明京师紫禁城中的轻松喜庆氛围形成鲜明对照的是,自从九月下旬以来,后金国都城沈阳的汗王宫中,就始终笼罩着一层挥之不去的愁云惨雾。
先是阿敏、阿济格一起出兵征讨东江镇明军的失败,令后金国的天聪汗黄台吉震怒不已。
他的愤怒,并不是因为十二贝勒阿济格的惨死,也不是因为镶红旗遭受的重大损失,甚至也不是因为复州总兵、建虏汉人额驸之一刘爱塔的背叛。这三者对他来说,并不值得他大动肝火。
因为十二贝勒阿济格本来就与黄台吉不睦,如今死在了东征之中,倒是消除了黄台吉心中的一个隐忧。
所以当黄台吉收到了东征失败,阿济格惨死,阿敏在布占泰的接应之下,着大军绕道逃回的消息之后,没等到阿敏带着大军回到沈阳,就快刀斩乱麻地任命了镶红旗的固山额真岳托当了镶红旗的旗主。
岳托既是镶红旗的固山额真,同时也是正红旗旗主,即黄台吉的盟友大贝勒代善的长子。
这样一个任命,很快就在笃恭殿举行的所谓四大贝勒、五谙班共同参加的议政会议上通过了。
贝勒岳托不仅是代善的长子,更重要的是,他还是黄台吉的铁杆追随者。
因此,黄台吉一提出这个任命,代善首先就同意了,五个谙班大臣随后也同意,唯有莽古尔泰没有吱声。
莽古尔泰没有吱声,不是反对,而是默认。
莽古尔泰虽然对黄台吉利用岳托夺了阿济格的镶红旗感到不满,但是他本人并不想站出来反对,因为他与阿济格兄弟之间也有很深的嫌隙,他也曾参与了逼死阿济格兄弟之母阿巴亥的事情,并且也曾趁着多尔衮、多铎兄弟年幼,夺取过他们的牛录。
而这件事情,使得阿济格、多尔衮、多铎三兄弟,对莽古尔泰也充满怨恨。
但是莽古尔泰也不想明确表示同意,毕竟随着阿济格两个同母弟多尔衮和多铎的日渐长大,兄弟俩手中可是握着女真八旗之中的正白、镶白两个旗呢,实力不容低估。
至于镶红旗受到的损失,是可以通过掠夺朝鲜人、蒙古人和野人女真诸部获得补充的,再说也不是黄台吉直属两黄旗的损失,所以也不值得他大动肝火。
至于汉人额驸、复州总兵刘爱塔的叛变,虽然令黄台吉对收降和同化辽东汉人的战略感到一定的怀疑和失望,但刘爱塔的复州兵战斗力低下,失去了也没什么可心疼的。
最令自诩雄才大略的黄台吉震怒的是,阿敏和阿济格带着镶蓝旗和镶红旗这么多军队,居然把征讨东江镇毛文龙所部明军这件如此重要的大事办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