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地,果然没有了过去的那种流民或者乞丐模样的人了,大街小巷倒是因此干净整洁了不少。
一念及此,温体仁在马车中不禁摇头苦笑,心中想着的,却是传说中范景文在浙江特别是杭州的所作所为,暗地里对范景文的雷厉风行也是佩服几分,心想,简单粗暴,果然是行之有效。
到了浙江巡抚衙门,范景文、蔡懋德等浙江官员,将温体仁一行迎进了衙门后面的二堂之中。
新任浙江总兵张存仁则带着手下,领着郑芝虎等福建将佐兵马,前往已经收拾空置出来的原浙兵城内营地安顿休整。
浙江一众官员陪着温体仁及其属官在巡抚衙门里吃了午饭,温体仁即派人去传来了郑芝虎,就在浙江巡抚衙门的二堂议起了平乱剿贼事宜。
范景文当先说道:“下官身为浙江巡抚,对浙江民乱的发生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太湖水贼屠阿丑祸乱嘉兴、湖州两府,搞得民不聊生,都是下官的罪责,下官不敢推脱,如今已向朝廷具折请罪。
“至于如何剿灭贼乱,既然已经劳动制军大人亲临杭城,还请制军大人训示一二!”
范景文此时四十二岁,比温体仁小了十四岁,在当年大明三十多位巡抚里面,也算是较为年轻有为的一位了。
见范景文上来就承担了浙江民乱的责任,温体仁捻须微笑点头,然后说道:“梦章贤弟这说的是哪里的话!归根结底,浙江民乱乃是去岁和今年的天灾所致。贤弟到任浙江不足一年,哪里需要你来承担这个责任,当今圣主在上,也不会把这个罪责归咎到你的身上!
“今日,温某率军由福州来此,不是对贤弟你不放心,而是愚兄对乌程父老故旧放不下啊!说起来,倒是愚兄有些沉不住气啊!贤弟多虑了!”
说完这个,温体仁见在座的官员都看着自己,接着说道:“陛下将闽浙两省托付于温某,温某听闻浙西民乱,真的是寝食难安!今日我们不追责、不问罪,只是就事论事,尽快商量出一个剿灭贼乱的章程来。”
闻听此言,范景文点头说道:“制军大人说的有道理。下官先把浙西的情形说说。”
接下来,范景文把屠阿丑一伙带着乱民围攻湖州府城不下,然后转而继续往西,进入牛头山隐匿的情况,向来自附近的众文武说了一遍。
温体仁听了,心里一块石头落地,连连点头,说道:“不错,现在形势还算不错。湖州知府赵建极此人果然堪用。乌程县副贡凌玄房素有文名,此次看来更是有勇有谋,贤弟可行文湖州知府,将凌玄房事迹功劳上报朝廷,请朝廷予以奖励任用。”
温体仁当然听说过赵建极和凌玄房这两个人,因为一个是他老家的知府,一个是他的同乡,年龄虽比他小了将近十岁,但凌濛初的名字还是早就听过的了。
以前只知道凌濛初在湖州颇有文名,没想到居然还是一个颇有谋略和将才的人物。
见温体仁对湖州知府赵建极以及湖州乡兵首领凌玄房赞不绝口,范景文知道他得知湖州府城未罹兵灾心中高兴,因此连忙说道:“制军大人在乌程县的亲眷老宅安然无恙,大人可以放心!”
温体仁听完此言,点了头,没有再说这个事情,而是说道:“对于剿灭贼乱,诸位可有何良策?”
范景文与新任浙江按察使蔡懋德对视了一眼,然后说道:“制军大人来杭之前,我等议定了一个方略,正待报与总督衙门,后来总督衙门行文浙江,说制军大人亲自率军前来助剿,下官就暂时未往福州报备。”
说到这里,范景文看了看端坐一侧的蔡懋德,接着说道:“按察使蔡大人有一方略,下官与张总兵觉得稳妥可行。还是让蔡臬司为制军大人分说吧!”
听范景文说完这话,温体仁看向端坐一侧的蔡懋德。
只见这时,蔡懋德离座起身,躬身说道:“浙江按察使蔡懋德见过制军大人!”
温体仁见状,说道:“蔡大人坐下说话!”
蔡懋德再躬身行礼,然后坐下说道:“下官身为浙江提刑按察使,捕盗捉贼乃是下官的分内职责。以下官之见,我等但凡沉得住气,最终剿灭这股乱贼,并非难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