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台吉统治下的后金国,在去岁九月兵败东江镇之后,经历了一番内部的倾轧和调整,到了十二月的时候,终于完成了新的利益分配。
后金整体的实力虽然受到了损失,外部形势有所恶化,但是黄台吉本人的实力却没有任何损失,而且有了进一步的巩固和壮大。
但是镶红旗、镶蓝旗在东征中的损失,却也同样需要弥补,这也是黄台吉在完成内部调整之后,首先需要面对的问题。
因为不管是济尔哈朗接管阿敏的镶蓝旗,还是岳托接管阿济格的镶红旗,都是不合老奴奴儿哈赤定下来的规矩的。
黄台吉联合代善等人,硬是将忠于自己的济尔哈朗和岳托扶上旗主之位,其他贝勒王公虽然嘴上不敢说什么,但心里的不服气是肯定存在的。
包括镶蓝旗和镶红旗下的梅勒额真、甲喇额真和牛录额真们,都需要给予利益进行安抚,不然的话,新任镶红旗旗主岳托和新任的镶蓝旗旗主济尔哈朗,也坐不稳屁股下面的旗主位置。
所以,大明崇祯二年的正月,当崇祯皇帝坐在北京的紫禁城中,与几位军机大臣商量着如何应对西北乱局,如何减少开海阻力的时候,黄台吉在沈阳的汗王宫笃恭殿中,也在召集着后金国的旗主贝勒、谙班大臣们,商议着后金国下一步的动向。
笃恭殿外寒风怒号、滴水成冰,笃恭殿中人头济济,气氛压抑。
比崇祯皇帝足足大了二十岁的黄台吉依然高大肥胖,但与以往的志得意满、神情飞扬相比,如今端坐在御座之上的他,面容憔悴,面沉如水。
人到中年的黄台吉,少年时英武不凡,跟随着老奴奴儿哈赤没少东征西讨,南征北战,不仅战争经验丰富,而且身体也十分强悍,只是自从继承了老奴的汗位之后,才三年多一点,身体就开始走下坡路了。
一方面固然是继承了汗位,得偿多年心愿,几年来骄奢淫逸之下,身体开始变差。
另一方面也是人到中年之后,身体本来就开始盛极而衰,加上少年时代南征北战积攒的伤病,也让他越来越感到精力不济。
当然了,也不能排除,这是黄台吉当了后金国大汗之后绞尽脑汁,呕心沥血、励精图治给累的。
看看该来的贝勒大臣们都已经在座了,黄台吉轻咳了几声,然后对着笃恭殿中或端坐或恭立的贝勒大臣们说道:“冬去春来,诸事暂定。我女真八旗兵丁性喜动而不喜静,长久蛰伏不出,勇士们既得不到立功受赏的机会,我大金的府库也得不到缴获补充,就是诸旗主贝勒的家里,也难有人口牲畜的进项。
“有些人近来眼红多尔衮、多铎的两白旗,来到朕的面前,也想从中分肥一二。朕在这里只有一句话,两白旗的所得,是两白旗子弟力战而来,不属于朕,也不属于其他四旗,这也是我大金从先汗立国建政以来定下的规矩。
“汉人有句话,叫作临渊羡鱼,不如退而结网。如今冬去春来,各旗主贝勒也该学着多尔衮和多铎,为本旗子弟开辟一些财源了。”
黄台吉说完这话,又是一阵咳嗽,接过侍从递上来的参茶,连喝了几口,顺了顺气,接着说道:“去岁全年无雨,各旗屯粮食欠收,加上汉人包衣逃亡不断,各旗旗丁生活艰难。朕虽有心贴补,奈何朝鲜贡路断绝,而蒙古各部也要接济,又因喀喇沁部阻断贸易,公库之中并无多余钱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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