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也没有迁来移民。
只在长生岛不远处的复州湾海岸之上,特别是流经复州城南,最终流入复州湾的复州河河口两岸,保留下了前复州卫的几座堡城,用来防备辽东、天津和登莱的水师偷袭。
从北往南,依次是羊官堡、北汛口、南汛口。
这几座城堡,将从长生岛往东登陆海岸,以及径直乘船从复州河逆流东进直奔复州城的道路,全都堵死了。
不过,自打复州卫沦陷以来,已经好多年过去了,不管是辽东水师也好,天津水师也罢,以及曾经强盛一时的登莱水师,等等,大明朝的水师战船从来也来过这个地方。
这个本来并不正常的情况,在多铎的眼里,却显得十分正常。
然而多铎错了。
大明朝的水师多少年来没有来过这里,除了很少有人意识到水师在大败建虏、收复辽东土地上的巨大作用之外,还有其更阿基直接的原因。
那就是当年袁可立担任登莱巡抚的时候,与刘兴祚等刘氏兄弟之间达成的那种默契。
然而这种默契随着刘兴祚的反正归明,早就已经不存在了。
但是大明水师从来没有走海路直奔复州城下的这个事实,却掩盖了大明水师与复州军之间的默契早已不再存在这个事实。
这一次,多铎抽调镶白旗各个牛录旗丁,兵分两路往东、往南去平息明军袭扰,夺取明军城池的时候,不仅没有往复州湾方向增派军队,而且还将羊官堡、北汛口和南汛口的镶白旗驻防牛录抽调了大部分。
十月二十二日傍晚,李信率军登上长生岛扎营休整,第二天早上,再次率领一部分中军人马横穿全岛,来到长生岛上与羊官堡只隔着一道海湾的东北角,然后往南绕岛而行,一路观察了复州河入海口附近的北汛口堡城,以及与长生岛距离最近的南汛口堡城。
当天晚上,不想打草惊蛇的李信放弃了从复州湾直接登陆,强攻北汛口或者南汛口的计划,而是留下了登莱水师营的一支人马在岛上,然后再次率军登船北上。
二十四日凌晨,天刚亮,船队就在复州湾北方数十里外的骆驼山外海抛锚停靠,一向喜欢身先士卒的李信,带着弟弟李侔和直属镇守府中军的一支火枪队,乘坐小船直接登上了复州的土地。
一行三百多人在骆驼山中专捡人迹罕至的小路险路走,到了中午时分,有惊无险、悄没声息地翻山越岭,出现在了复州城西北数里外的一片山林之中。
复州城外建虏大军云集,镶白旗旗主多铎一身银盔银甲策马奔腾振臂高喊的模样,全都落入了李信等人的眼中。
当天午后,多铎在复州城外誓师完毕,云集城外的大军一分为三,除了一部千余人跟着多铎回到城内之外,剩余的人马兵分两路,在各自上官带领下呼啸着往东、往南绕城而去。
也是直到这个时候,李信才又率领人马悄然消失在这片山林之中。
突袭复州城的计划,再次被李信果断放弃。
当天傍晚,张可度率领的登莱水师六十条大小船只,在卸下了旅顺镇守府中军、左营所有火枪手和狼铣长枪手之后,带着三十门崇祯一式后装滑膛子母炮以及镇守府中军炮队五百名炮手调头南下。
第二天早上,张可度的水师船队回到了复州湾北部的海面之上,这一次,他们没有再通过远离海岸,来隐藏或者掩饰行踪,而是迎着朝阳直接驶向羊官堡所在的海岸。
在靠近海岸不远的地方,六十艘大小船只中的四十八艘安装了一门或者两门佛朗机炮的战船,一字排开,在羊官堡建虏守军的大呼小叫之下,陆续点火开炮,一起轰击羊官堡的堡城。
另外是十二艘没有装备火炮的小船,则载上了官军,预备着要靠岸登陆。
很快,领着百余名旗丁守卫在羊官堡中的建虏镶白旗拔什库,就派了一个壮尼达刺(女真八旗官制之中最小的一级,相当于明军的什长或者小旗),骑马冲出了羊官堡,快马加鞭地往复州城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