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上掉落,被城墙垮塌形成的土石砸死砸伤。
班志富的身边虽然只剩下数十个人,但是在这一刻,却没有任何的由于,率领这仅有的数十人迅速站起,先是点燃掷出了一颗手榴弹,将缺口处闻讯赶来的建虏老弱炸倒一片,然后挥刀冲上了土石堆,快步往城内冲去。
赫图阿拉的外城只有一座城门,修筑在整座山城北面坡度相对平缓的山坡之上。
赫图阿拉山城分为内城和外城,只是它的内城与外城之间,不是外城套内城的关系,而是内城在上面,外城在下面的关系。
最初修筑在这片山岗最上面的城寨,仅供野猪皮家族成员及其亲眷居住,这也就是赫图阿拉城的内城。
后来随着野猪皮家族势力不断扩大,为了保护自己的家族,奴儿哈赤又在这片山岗相对平缓的北坡,增筑了一座外城。
两座城池相连,但却不是一环套一环的办法,而是摊大饼子的办法。
外城的修筑,一方面扩大赫图阿拉城的规模,另一方也给旗下常备披甲旗丁提供了扎营住宿的地方。
但是总体上来说,赫图阿拉老城规模并不是很大,即使包括北面的外城在内,整个城池的周长也只是在四千余步上下,而位于东南方向上的老寨内城,周长约在两千步左右。
班志富用火药炸毁了东面最险峻高大的一段城墙,率领数十人直入内城之中。
这个消息,很快就传到了北面的外城城头之上,也很快就在北门的女真士卒之中造成了混乱。
务达海收到消息之后,更是亲自率领数百人马赶往内城城墙塌陷之处增援。
而东面传来的两声巨响,也让指挥着麾下人马正在仰攻赫图阿拉北门的尚可喜等人士气大振,得知大功即将告成,人人都是奋起余勇,争先往上猛冲。
尚可喜留下毛可进继续攻打北门,而自己则带着大批麾下上马往东而去。
没过多久,当日上午卯时刚过,尚可喜率领麾下主力从垮塌的城墙处冲入赫图阿拉的内城之中。
与此同时,北门巨大而厚实的木头城门,也被攻到城门楼下的毛可进所部士卒用猛火油弹烧毁,云集北门的千余明军士卒顶着已经稀疏的箭雨呐喊着汹涌而入。
激战很快在赫图阿拉山城之中展开。
一边是数百里奔袭而来想要一战成名的尚氏兄弟及其麾下士卒,一边是拼死反抗想要阻止明军在城中破坏和屠杀的建虏旗丁。
谁都没有后退的余地,自然谁也不会手下留情。
跟着务达海等人女真宗室奋力抵抗的三个牛录守卫旗丁,个个拼尽了全力,不肯屈服。
但是面对将近装备了铁质板甲、燧发火枪、三眼铳、霹雳弹和猛火油弹,而且数量上三倍于他们的东江镇明军士卒,个人的悍勇拼到最后,不过是将双方的伤亡数字同时扩大而已,改变不了最终的结局。
上午巳时左右,班志富率领麾下剩余的二十几人,在赫图阿拉老城的原汗王宫大衙门的御座后面,找到了留守赫图阿拉看守祖业的年仅十岁的费扬果及其母亲伊尔根觉罗氏。
班志富在费扬果的哭喊哀求声中,毫不犹豫地挥刀砍下了富察氏的头颅,然后带着费扬果来到了已经被重重包围却犹自拼死抵抗的务达海面前。
在费扬果的哭泣劝降之下,进退两难、羞愤自责的务达海,知道赫图阿拉城大势已去,当下挥刀自刎而死。
剩下多达数百位披甲士卒和宗室老弱人员,则丢下了手中的武器,跪在了地上投降。
若是这些人此时遇上的是陈继盛这样的东江镇明军将领,或许他们跪地投降真能留下一条命来。
但是不幸的是,他们遇上的尚可喜、班志富这样的人。
当他们刚刚丢下武器,跪在地上请求留下性命,尚可喜就冷笑着冲麾下狠狠地挥动了如刀的手掌。
两千多名明军士卒一哄而上,在费扬果的哭喊声中,将那些丢掉了武器跪在地上乞降的建虏士卒和被命令集体定居在赫图阿拉的一批闲散支系宗室,全数乱刀砍死。
除了部分从城内翻越城墙,跳到城外逃生的建虏子弟和包衣奴才之外,赫图阿拉城中属于费扬果的三个牛录青壮旗丁,以及数百位闲散宗室老弱及其家眷,还有大批居住在城中的各族包衣奴才千余人,不论男女老幼,悉数被杀。
十一月初四日上午辰时左右,不敢在赫图阿拉城内多做停留的尚可喜,传令剩下的全军两千余人,将作战剩余的数百颗猛火油弹,全数点燃了投掷在赫图阿拉城内的官署仓储房屋之上,然后在一片大火浓烟之中,率军离开了赫图阿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