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洛格,三儿子洛博会全都未及成年即夭折。
如今四儿子叶布舒才三岁,五儿子硕赛才两岁,而且一个个体弱多病,就是自己有心让他们其中一个当旗主,众人也不可能接受啊!
再说,有了前面夭折的两个,这两个能不能活到成年都不好说。
此时,黄台吉听了多尔衮的话,心中叹气,面无表情,默默不语。
不过默然不语本身,也算是表明了黄台吉的态度了。
多尔衮见状,正要接着说话,却被济尔哈朗所打断,只听济尔哈朗有意无意地看着黄台吉说道:
“大贝勒家真是英才辈出,除了硕托之外,另有大贝勒三子萨哈廉也早有多罗贝勒之封爵。
“先汗时,萨哈廉屡从征战,所向皆有功,先汗亦曾称其天资聪敏有祖宗之风,与硕托皆一时俊杰,大汗不妨与硕托一并斟酌!”
济尔哈朗这话说出来,多尔衮当时脸色就变了,知道这济尔哈朗虽然没有明说反对,但是这么一说,倒是比明说出来更恶毒。
同样脸色一下子变了的,还有代善和岳托。
济尔哈朗可不是老奴的儿子,而是老奴的侄子,他能当上旗主之位,一个是因为他是阿敏的亲弟弟,另一个是黄台吉信任他。
没有黄台吉提拔他,他就永远是个靠边站的闲散宗室子弟。
因此,比起自己的那些同父异母的兄弟们,黄台吉反倒是更愿意去信任这种对自己的汗位毫无威胁的堂兄弟。
对黄台吉的心思,济尔哈朗显然也领会到了,此时看代善等人脸色一变,知道自己说的话起了作用。
不过作为镶蓝旗的旗主,只要有黄台吉的信任,对于其他人,他都并不放在眼里,此时只是笑嘻嘻地不再说话。
这个时候,黄台吉的长子豪格突然说道:“汗阿玛!十五叔在复州城兵败身死,两白旗同守南线,自十四叔以下皆可称有罪!即便汗阿玛宽宏大量,皆不论罪,却也不能无功而赏啊!
“十五叔之死,不管萨哈廉有没有责任,却是不能开了这样的口子!否则今后我大金国八旗旗主怕是要人人自危了!”
豪格这个话里话外说的是萨哈廉,萨哈廉是正白旗的二固山之一。
多尔衮之所以没有推荐萨哈廉,不是因为他看不上萨哈廉,而是提出萨哈廉容易遭到反对。
而现在,豪格果然提出了这一点。
多尔衮正要酝酿说话,将硕托与萨哈廉切割开来,却听豪格紧接着就说道:
“至于硕托贝勒,儿子以为同样不行!儿子与其并无过节,并非刻意与其过不去,而是东江镇明军窜入我大金国腹地,焚毁赫图阿拉老城,城中驻守宗室惨死,镶蓝旗以下不可谓无责!
“若先汗在天之灵有知,正不知该如何愤恨!今得汗阿玛宽免,乃非常之时非常之举,并非其人等无罪也!
“硕托身为镶蓝旗固山,负有同守东线之责,此番无功而有过,若任之为一旗之主,如何服众?!
“儿子知道硕托、萨哈廉兄弟多有功劳,而汗阿玛也一直想要抬举其二人,只是此番实在不是时机!”
豪格是个粗人,如今这番话说得这么有水平,当然是事先有了准备。
黄台吉听完豪格的话,一边挥手制止了想要说话的多尔衮,一边直接对代善说道:
“大贝勒可是听得分明了?朕以为,多尔衮、济尔哈朗、豪格这几人说得都有道理!
“硕托也好,萨哈廉也罢,确是我大金国后起之秀,朕对二人并无成见,不知大贝勒意下如何?中意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