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屠戮了金门!
闽浙总督府命令郑芝龙尽快率军回援泉州、福州!
郑芝龙一看之下,心中虽然更加愤怒,但是却也更加笃定,对着闻讯前来听候郑芝龙命令的郑彩、郑联、何斌、施福等人说道:
“情况已经明了!刘香、李魁奇敢与我郑家为敌,定是投靠了吕宋马尼拉的西班牙人!
“这几个二五仔此番趁着我军北上攻打西班牙人军队的时机,攻打我郑家的地盘,怕也是调虎离山之计!
“若我等就此撤军,渡海西归,莫说葬送了此番一举荡平西夷的形势,怕是我等撤军之后,淡水、北港等地也要遭受西班牙人的攻击啊!”
郑芝龙说完了这话,站起身来在自己的大帐之中缓缓踱步,每走一步都显得极其沉重。
这个时候,何斌说道:“总镇大人!东番于我等虽然重要,但是金夏、月港等漳泉闽南之地,才是我等众人的根本之地啊!
“且有总督部院的命令,我等不回师救援,将来怕也说不过去啊!”
何斌话音一落,郑彩也说道:“大哥,廷官说得没错!刘香、李魁奇等人当年对我郑氏心怀怨恨,此番趁虚而入,袭击月港、屠戮金门,消息传出去,兄弟们谁能安心?!
“大哥若是不赶紧回师救援,麾下弟兄们要是听闻,怕是会出乱子啊!到时候——”
听到这里,郑芝龙挥手打断了正在说话的郑彩,断然说道:“漳泉闽南固然是我等根本之地,然则时至今日,东番亦是我等根本之地,同样不容有失!
“刘香、李魁奇等人袭击劫掠漳泉等地,其目的乃是调我回师,此等人必不会久留漳泉!
“然而岛上西夷却与他们截然不同!前番井水不犯河水之下还有交涉转圜之地,此时我等一旦撤离,淡水千户所乃至北港以北,怕是都要落入西夷之手!刘香、李魁奇等人会走,西夷来了却不会走!”
说到这里,郑芝龙挥手制止了其他几个想要说话的部将,对着众人大声喝令道:
“今日再有敢言撤军者,老子杀了他!再去传我的命令!去将那批西夷的首级,抛到红毛城下!”
九月九日是重阳节,正所谓每逢佳节倍思亲,郑芝龙对于留守南澳的郑芝彪,以及在月港担任市舶司提举的老父郑士表,又怎么会不担心?
但是担心归担心,若是就此撤军,今后东番岛上怕就是三足鼎力的局面,这可不是他想看到的结果。
东番岛如今早已不是过去的那个荒岛了,这岛上有他辛辛苦苦搞来的近百万人口,有这些移民辛辛苦苦开垦出来的无数良田,市井繁华固然不如闽南故土,可是逍遥自在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而这一切可都是他郑芝龙白手起家一步步建立起来的郑家基业啊!
这东番岛如何不是郑家的根本之地,如何能够允许别人染指?!
何斌、郑联、施福等人虽然有不同的意见,但是郑芝龙在这些人中积威已久,从来都是说一不二,此时听见郑芝龙这么说,知道他已经下定了决心这么干了,知道再说什么也没用,纷纷领了将令出门去了。
而施福离开大帐前,又被郑芝龙叫住,郑芝龙让他即刻南归,去告诉自己三弟郑芝豹,速速督促热拦遮城的荷兰人出兵北上。
施福这个人在历史上没什么名气,但是他的侄子施琅可是大大有名。
只不过是眼下施琅还是个十岁的娃娃,还在闽南的老家穿开裆裤玩泥巴呢。
要到七八年以后,等到施琅长大了,而且在老家活不下去了,才会渡海前来投奔自己的叔叔,从而受到郑芝龙的赏识而走上历史舞台。
且说施福接了郑芝龙的军令,当日就赶紧南下往大员城送信去了。
不过,还没有等到施福抵达大员城,也没有等着郑芝豹派人过海,去一鲲身岛上的热拦遮城催促,荷兰人的信使就从东番岛东海岸的圣洛伦佐城来到了郑芝龙的淡水大营。